還清白大修,建議重看)
周渡心意已決, 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溫氏和周開呈見狀,打罵都來不及,便是連瑜珠尚未真正死透之事都沒空告訴他了。
而瑜珠那邊, 那日同沈淮安拼的鼻青臉腫, 回去自然被沈夫人給發現了。她只說自己是不小心騎馬摔傷的, 一字不曾提沈淮安的事。
沈夫人便訓斥了一頓蔡褚之,說他不曾照顧好妹妹, 又為瑜珠請了郎中, 喊她在家好生歇著,近幾日都不要再出門。
瑜珠自然答應, 一連在府中窩了有四五日。
這期間, 許久未曾再見過面的五公主聽聞她回京的訊息,特地上了一趟國公府來看她。
五公主雖然不是沈皇後所出, 但也不是褚貴妃的女兒, 甚至她的母妃與皇後還算的上是宮中難得知心的姐妹,是以, 魯國公府待她也算客氣。
瑜珠腿腳不便, 尚未起來行禮便被她先摁著坐了回去。
“與容錦商議那麼大的事,卻半個字都不肯告訴我,你們真是好樣的, 將我瞞的死死的。”她說話似賭氣, 但語氣卻嬌嗔,“幸好是活著回來了,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膽子,外頭那般兇險, 你們主僕二人又皆是弱女子, 路上若是遇到虎豹吃了, 真是骨頭都找不到。”
瑜珠被她逗的笑了:“若公主這般說,那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不能獨自出遠門了。”
“你這是出遠門嗎?你這是逃命!”趙懷儀氣道,“周家如何待你的,容錦已經來信與我詳說的七七八八了,我只恨你是塊木頭,不知道與我哭訴,你那婆母,憑她有天大的本事,你將我請去你們家,叫我去治治她,我偏不信,她還敢在你面前神氣半分!”
瑜珠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是她與周家,又何止是婆媳關系不睦這一樁簡單的事。
她安撫趙懷儀:“不必公主,我如今不也全須全尾地離開了嗎?如今魯國公夫人待我也挺好,我只等周渡回來,同他和離便是。”
“和離後便再也不要入那種虎狼窩了!”趙懷儀心疼道,“待我開春多辦幾場宴,喊駙馬將他那些不曾婚配的朋友全請來,都是京中頂好的世家兒郎,定有能叫你滿意的。”
瑜珠又禁不住笑了:“你可快叫我歇歇吧,這一樁婚事便足夠叫我頭疼,我只怕是要養幾年再好。”
趙懷儀大抵也知道,這樣的婚事,身體疲累倒是其次,要緊的,是心頭上的難受與疲乏。
她沒得辦法,只能越發心疼地瞧著瑜珠,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發髻上的流蘇,想到:“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周渡去揚州是做什麼?”
瑜珠在揚州跳江的訊息,京中一直鮮少有人知道,尤其如今她人都已經隨著魯國公夫婦回來了,那些訊息即便傳到了京城,也早就已經沒人會信了。
她沒把趙懷儀當外人,便將跳江與如何結識魯國公夫人之事一併與她說了。
趙懷儀聽罷,只能再次感嘆瑜珠的大膽。
“叫你縮在後宅,真真是委屈你了,真該叫你隨著我父皇出謀劃策才是。”
知道她這只是玩笑話,瑜珠也沒當真,只淡笑著道:“如今我只一門心思想著和離,趕緊恢複自由身,日後再攢點錢,自己好好做點生意,養活自己同雲嫋,旁的,便都不想了。”
趙懷儀打趣她:“真不考慮再嫁了?我定是能為你擇到如意郎君的。”
“公主饒了我吧!”
姐妹二人一齊笑開了花。
瑜珠已經很少有這般純粹的快樂,只覺與朋友輕松相處的時光比什麼都珍貴,說說笑笑不過眨眼間,天便已經黑了色,趙懷儀又要離去了。
“過幾日我要在公主府辦一場迎春宴,你可要來?”
瑜珠腿腳尚還不便,想了想,便先拒絕了她。
趙懷儀便安撫她好好養傷,說過幾日再來看她。
如今距離趙懷儀離去也已經有兩日了,瑜珠臉上腿上的淤青都在漸漸消退,眼見著就要康複,正常行走也已經不是問題,她卻並不是急著要趕緊去找趙懷儀,而是想要蔡儲之幫自己先找找沈淮安。
畢竟這日沈夫人恰好去了宮中見皇後娘娘,正是她可以悄無聲息地去向沈淮安探問訊息的時候。
卻不想,她由雲嫋攙扶著,尚未出這四四方方的小院,便見到了蔡儲之自己風塵僕僕地向她而來。
“出事了出事了。”蔡褚之腦門上一兜的汗,直愣愣向她跑來,結果人是跑到了,卻累成了老牛,一口氣喘不上來,話也說不完整。
“究竟出了何事?”
瑜珠見他著急成這樣,心下頗覺怪異。
“五公主府,五公主府今日設宴……”他話說一半,又喘上了氣。
“五公主設宴,而後呢?”
瑜珠貼心地為他準備了一盞茶水,要他喝完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