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委屈不已地上來問:“問這些,有用嗎?”
“有用沒用,問了再說,黎陽侯府的侯爺同夫人你我都是見過的,都是穩重能擔大事之人,這種事,估計也就是他們女兒不懂事,膽大包天幹的,同侯爺還有夫人,多半不相幹。黎家只要不想同我周家翻臉,就一定會告訴我們,且會替我們守住此事。”
“真是我小瞧了這黎五姑娘。”溫氏聽著周開呈的話,莫名先放下了心,跌坐在座上捏著扶手道,“三妹妹居然要為神遠娶這樣一位姑娘,真是不可思議,我明日便去蕭家,告訴三妹妹此事,要她趕緊同黎家斷了親事,再不要往來!”
“你不許再胡亂作為!”周開呈差點又被她給氣到,“這是什麼很光彩的事嗎?你今日去求黎家,明日去告訴蕭家,後日又想起李家,是要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才行嗎?”
“我,我不是為了三妹妹……”
“三妹妹處自有我會去提醒,不勞你多費心!”周開呈吹著鬍子道,“你如今該想的,是明日起來,母親知道此事,究竟該如何向她交代,過幾日明覺回來,你又該如何向他交代!若是到時我們還是找不到人,這個家,便如你所願,真要分崩離析了!”
他說完,甩袖就走,再不想理溫氏。
只是剛跨出門檻,又回過頭道:“對了,這幾日你好好待在家中反省,不許再出門,韶珠也一樣,陪著母親,哪裡也不許去!”
周韶珠冷不丁抖了一抖,看向溫氏:“母親,我明日還約了人賞雪呢!”
溫氏哪裡還有功夫再理她,瞪了她一眼,便再沒有說話。
是夜,整個周家除了二房那邊尚算寧靜,大房這邊是徹夜燈火通明,不曾歇過。
可終究紙包不住火,府上大少夫人一夜未歸這種事,二房過不了多久,也便都知道了。
何氏過來的時候天矇矇亮,見溫氏坐在廳中,神情木然,仍舊穿著昨日的衣裳未換,便知她是在廳中枯坐了一夜。
“人還沒回來?”她輕聲問。
“大爺已經派人去找了。”溫氏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許久不曾動過的坐姿,叫她渾身都變得有些僵硬、痠痛。?
“怎麼會有這種事。”何氏輕呢喃著,嘆了聲氣。
“你說,我待她是當真不好嗎?”溫氏似是在問何氏問題,但又像是自言自語。
“可若不是她,甩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討了母親的歡心,明覺早該娶了若涵的。你曉得我,看著他們兩人自小一塊兒長大,早就盼著若涵能嫁進我們周家,做我的兒媳婦,臨門一腳,卻叫她搶去了位置,叫我如何能甘心?如何還能對她有好臉色?”
“也就因為她,孃家那邊至今對我還是愛搭不理的,說我不作為,說我沒本事,上被老夫人拿捏,下被兒媳婦算計,我這個當家主母,名存實亡,我怎能不將怨氣都撒在她身上?”
所以她其實根本就是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待瑜珠當真一點都不好,她知道,自己將大把大把的怨氣都撒在她的身上,可她仍舊是不能釋懷,那等手段卑劣的女人,究竟憑什麼能嫁進他們周家?
何氏聽得心下也是發堵,對於大房的這些事,她素來是知道但卻不想管的。
她自家膝下也有兩個親兒子,一對庶子女,尚且還顧不過來,哪裡就好插手大房的事。
何況,就算她插手,將來分家的時候,家産也不見得會多落一分在她手裡。不如教好自己的幾個孩子,那才是她的希望與寄託。
於是她也沒有接溫氏的話,只是望著外邊漸漸吐出魚肚白的天色,道:“大郎信中可有說幾時到京城?若是等他回來,人還沒有找到,那恐怕會鬧得更加不可開交吧?”
“你也瞧出來了?”溫氏遲鈍地回頭,“大郎對她上心了,連你也瞧出來了。”
何氏又輕嘆聲氣。
都是嫁了人的過來人,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對一個人上不上心,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這日,她陪著溫氏一直從天黑坐到天亮,又從天亮坐到天黑。
只是遲遲沒有等來瑜珠的訊息。
老夫人得了動靜,氣到在榻上一病不起,至今尚未清醒。
好容易,外頭又傳來小廝奔忙的聲音,溫氏趕緊擦了把臉,問:“可是找到了?”
“不是。”小廝慌裡慌張道,“是大少爺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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