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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的心慌,眼耳口鼻全遭湮。
胸噗噗跳,躲進陰影裡做賊,明明自己才是被竊的那個,卻害怕撞破好事。
林楠坐在料理臺上晃腳,白的腳踝,虎口那麼細一圈,再往上一點,就是張澤的腰。
“這個地方,是不是太空了一點?”林楠氣息不勻地問。
他一開口,張澤就懂:“a ini,物流顯示,已經在途了。”
“a arzo?”三萬多一臺的意式咖啡機,興奮的聲音都變調,“你買了a arzo?!紅的還是白的?”
張澤要他說:“你喜歡哪個顏色?”
“紅的啦,紅色更靚一點!”講完又後悔,“但白色又好襯廚房……”真是左右為難,於是怨上始作俑者,“別逗我了,到底什麼顏色?!”
“紅白色。”張澤終於不再賣關子,“訂制款,就知道你難選擇。”
“啊!”是歡喜到了極致的撒嬌,“你好壞!”
“不喜歡?那我帶回家。”
“你還想回家!”衣物窸窣響起,像兩塊布團啊團,又揉到一起,“明天要在這裡錄節目了,陪我試下新臺子牢不牢靠……”
“做什麼?拿我試菜啊?”
“對呀,就是要把你吃掉!”
曾幾何時,我們也有過類似的對話——
「廚房用這種顏色的磚不太好看,這款好不好?」
「你決定啦,你高興就好。」
什麼時候的事情呢?記不清了,竟然懷疑是否真的發生過?
手裡的保暖壺,頓時顯得有一點可笑。
林楠已掌握比我更能犒勞張澤的方法。
面無表情走出來,吳勇傑還在,蹲在出口抽煙,煙抽得又兇又急,地上四五枚煙蒂,見到我,立刻掐掉煙:“勵哥……”
真是個愚人,怎麼還不走!
“他不在。”我把湯推給吳勇傑,“拿去喝了吧。”
大大咧咧的人,忽然變得細膩:“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車。”
“這個點很難叫到車,還是我送你吧……”
“地鐵離這裡兩公裡……”
“勵哥!”他拉我回來,忽地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