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一小害怕的不得了，小男娃縮到哥哥的懷裡，眸子裡泛著水光，眼圈紅紅的，快要哭出來。
大個子男娃深吸一口氣，將弟弟護在自己身後。
此時，袁青雲也踏進院門，更是讓兄弟倆驚慌不已。
“大柱，二柱，是誰來了？”
陳舊的房子裡傳出沙啞細弱的嗓音，兩個孩子緊張的抱在一起，大氣也不敢喘。
“你們別怕。”
小蕎走了過去，拍了拍李家老大的肩頭，繞過他們小兄弟倆踏進屋內。
低矮破舊的屋裡陰暗潮溼，床上躺著一個面色慘白如紙的女人，她側躺著羸弱的身子，捂著嘴巴咳嗽不停。
“你，你是？”
“我是住在這附近的女郎中，聽兩個孩子說你病了，我來幫你把把脈。”
小蕎坐在床前的木凳上，喘息困難的女人沒有懷疑，將手伸到她面前。
“你放心吧，沒有大礙，只是拖得時間有些長，所以要花些心思。”
“真的嗎？”
聞聽此言，躺在那裡的女人眸裡有了神采，她還有兩個孩子，怎麼捨得離去呢？
“真的，一會兒我開個方子，讓大柱替你熬，吃幾服藥便沒事了。”
“謝謝大夫，只是，我家裡實在拿不出銀子，能不能寬限些日子，我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她掙扎著要坐起來，被小蕎按住了肩膀，只好又躺了回去。
“你的兩個兒子很孝順，為了能給你治病，特地跑到我的藥鋪裡打雜，充當藥錢了，不用再給了。”
“謝謝大夫，說實話，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但兩個孩子還小，我不忍扔下他們。”
“你的病並非不治之症，安心養病吧，我先走了。”
小蕎抿唇笑了笑，轉身走出屋子，見袁青雲同那兄弟倆就站在門口。
兩個孩子業已淚如雨下，大柱關上房門，拉著弟弟撲通跪倒在她的腳下。
“姐姐，對不起，我娘病了，家裡沒有銀子可以請大夫，我找了好幾家鋪子，準備幹活賺銀子，可是他們都不要我，我實在沒辦法了，偶然看見了你的錢袋……”
“我知道的，快起來。”
小蕎俯身將他們倆扶起，摸了摸他們的頭。
“姐姐，謝謝你願意幫我們，謝謝你願意救我娘，這些銀子用不到了，還給你。”
大柱用破爛的衣袖抹了把淚水，粗糙的雙手託著錢袋，舉到小蕎麵前。
“男兒有淚不輕彈，別哭，你娘看見會上火的。這些銀子你們拿著，留著買些米麵，別餓著肚子，等你孃的病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謝謝，等我們賺了銀子，一定還給你。”
“不用還了，有朝一日，等你們有了出息，多幫助一些深陷苦難的人吧。記住，以後一定心存正氣，不要再做偷盜之事。”
“姐姐，我們都記住了。”
大柱摟著年幼的弟弟，再次給她深鞠一躬。
“明日這個時候我會把藥送來。”
她心裡五味雜陳，同袁青雲轉身往外走。
大柱臉上猶自掛著淚珠，大步追來。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山野之人，不提也罷。”
陸小蕎停住腳步，抿唇笑了笑，踏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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