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頭點頭,“那我就試試,先少批次做一些出來。”
楊一木笑道:“什麼叫試試,加緊做,銷售我來安排。”
說完,一瞅不見方強人,出去轉一圈,也找不著了,只能嘆口氣,“哎,這小子關鍵時刻偷懶。”
回去又忙了一會兒,和方老頭又搬又抬,燈工間熱哄哄的,楊一木臉上的汗怎麼也抹不乾淨了。
出門的時候,北風依舊,楊一木忍不住又哈了一口熱氣。
回到家,門沒上鎖,輕輕一推就開了,院子裡靜悄悄的,林芳不在,楊一木院前屋後尋了一遍也沒找著人,猜測她是不是串門去了。
楊一木去水池邊洗了臉,拿著報紙坐在石榴樹下看,沒一會兒頭暈,鼻子火辣辣的,嗓子疼,一下子眼圈紅了,可能真的感冒了,自言自語道,“也不知是我哪輩子做了孽。”
回屋喝了一大杯開水,也沒去買藥,渾身發冷,蓋了兩床厚被子,腦袋像磨盤一樣沉重地壓迫著楊一木。
楊一木雖然沒睡,卻也無法醒著,頭沉重得抬也抬不起來。
等醒過來的時候,眼睛還未睜開,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痛了,但很虛弱,渾身還是發軟,只是發了汗,身上都是黏糊糊的。
連喝口水的力氣都使不出來,整個身體都陷在被子裡。後背有點發癢,要起身用手抓癢真是件極其難受的事情。
睜開雙眼,白花花的牆壁和被子,楊一木一側頭髮現手上還吊著鹽水瓶,才確定自己現在躺在醫院裡。
楊一木剛想起身,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這隻手按的力氣恰到好處,既沒有弄痛他的胳膊,也沒有讓他起身。
“哎喲,老天保佑,你可醒了啊,別起來了,別起來,趕緊躺回去。”這是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楊一木一愣,不認識老太太是誰,“您是……?”
“刁青松,你認識的吧,我是他媽,他去外邊抽菸了,我叫他去。”老太太說著,去了外面喊了幾嗓子。
一會兒,刁青松晃頭晃腦,叼著香菸進來了,“哎喲喂,楊老弟,你可算醒啦?要不是我腦子一抽去找你,說不定哥哥我要破費一個花圈了。你知道挺多長時間了?”
楊一木苦笑,“多長時間?我記得下午回來感覺不舒服,就躺床睡了。現在幾點了?”
“幾點?九點,早上九點。你知道不,你擱這衛生院挺兩天了?”刁青松彈菸灰又道,“你說你年紀輕輕的,身子骨咋比村裡老頭棉褲檔還虛?前兒個我揹你來的時候,燒得跟煉丹爐似的,差點把人小護士體溫計給量炸了!哈哈!”
刁青松老孃笑著楊手抽了他一下,道:“你個死小子,怎麼說話呢?”
刁青松嘿嘿一笑,翹起二郎腿坐到床邊。
“兩天?怎麼會這麼長時間”楊一木有點懵,“謝謝你了,松哥,麻煩你照看我。”
刁青松一揮手,道:“跟哥哥客氣撒!下回你再燒成這熊樣還硬撐,我直接把你扔汶河裡去!”說著,又摸出根菸叼上。
刁青松老孃給楊一木拿了個枕頭,塞到楊一木頭低下,笑著道,“我也是早上聽說了,剛剛才過來的。聽說你老家不是這裡的,松子說你物件是這邊的,他不肯去,我已經讓丫頭去學校打聽去了,你要是還有什麼親戚,我去幫你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