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頭為難的說:“打樣品、開模具這些我都沒問題,就是熟悉燈工難找,雖然老家那邊有不少關係不錯的徒弟,可這事兒估計沒幾個樂意來的吧?”
放著鐵飯碗不端,這年頭誰來端泥飯碗,楊一木也能理解,就道:“大伯,你先把樣品打出來,我找兩個人先跟你學著,小批次自己先做,只要賺著了錢,到時候不需要你開口,反而人家主動會開口找你。你想想你一個月累死累活才能拿多少錢?咱們雙倍,不行是三倍四倍開工資,不信就沒人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你先找把原材料這些買過來。”
見方老頭點了點頭,楊一木從褲兜兒裡點出五百塊錢,道:“大伯,這錢你先拿著,不夠再找我。”
“哎,你這孩子給這麼多幹嘛?”方老頭遲疑著不敢拿。
楊一木說:“大伯,多了話不說,質量要一定保證,咱們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就這麼不知不覺兩人邊說邊談,第二瓶酒也過了半。
後面,老張和張小荷、陳松一起來敬酒的時候,楊一木拂不過了面,又多喝了幾杯。
出了飯館,天被厚實的雲壓得很低,西北風冷嗖嗖的吹著,楊一木用手捻了天上飄下來的白花花的雪花。地上已經鋪上了白白的一層,好像銀色的地毯。
至於怎麼回到的家,楊一木記不起來了。
反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院門開著,卻不見林芳人影。
楊一木聽到院後有動靜,走出去一看,林芳正在菜地裡忙著給大白菜包衣。
他走過去的時候,幾隻雞受了驚嚇,一樸愣地就鑽進了旁邊的小矮木叢裡。
林芳抬頭,瞅了眼問:“昨晚你去哪了?等你到十點也沒瞅見你人回來……你看你凍的,還不趕緊進去暖暖。”
“有吃的嗎?”楊一木昨晚光顧著喝酒,其實肚子並沒有裝多少食物,現在算是餓急了眼。
林芳把手裡的東西收拾好,去水池洗好手,直接進了灶屋。
楊一木哆哆嗦嗦地回了堂屋,直接就把手架在炭爐子上烤。
“泡的熱茶,你暖暖胃,再吃早飯。昨晚我給你熬了雞湯,本來想等你回來喝碗,現在吃也一樣,一會兒用雞湯給你煮碗麵條。”
林芳提著暖壺給楊一木把茶泡好,又去了灶屋,一會兒,給他端來一大碗麵條,裡面擱了不少雞肉,
楊一木可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呼嚕呼嚕吃了,“味道不錯,中午、晚上繼續,我回家來吃。”
“行,別到時候不要又找不見你人。”林芳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事,繼續說:“昨晚你屋裡吐了一地,臭得不行……自己不能喝,就不要喝,不知道酒多傷身嗎?衣服、襪子全髒了,還扔地上,也不曉得收拾。”
楊一木嘿嘿一笑,“昨晚喝慒了,都記不起來怎麼回來的。沒事,一會兒我自己洗,你不要操心。我初中就在學校住校了,衣服都是自己洗,不是都好好的。”
“等你洗?猴年馬月,早上來的時候,已經給你洗好了,就晾在屋簷下。幹了你自己收。”林芳說完,就又轉身往學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