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牌場,楊一木點了一千塊錢遞給了刁青松。
刁青松擺了擺手,“你這不是打我臉呢嗎?”
楊一木笑道:“拿著吧,分給手底下的兄弟。”
刁青松這才接了過來,隨後笑道:“走!哥幾個找個館子,喝點!哥請客!”
楊一木搖了搖頭,“這麼晚了,下次吧,我挑地方,到時候再喝。”
刁青松哈哈大笑,“行!那就這麼說定了!”說著,帶著小弟們走了。
方強遞了根菸給楊一木,“哥,李和平那邊,要不要我帶人收拾他?”
楊一木點上煙,深吸一口,“不用,這事咱出手,疤面狗那貨被打這麼狠,甚能饒過他?與其不痛不癢收拾他一頓,倒不如讓這老小子心懸在那兒怕。”
回到小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水龍頭底下,腦袋一垂,冰涼的自來水順著脖頸子直接流下來,心裡終於痛快了一點。
這事到底被林芳知道了,自然少不了好一頓埋怨,心裡倒是甜蜜得很。
接下來的日子,楊一木除了偶爾去趟大武城巷那邊,其他哪裡都沒去,沒事就窩在石榴樹下透風讀報看小說,過完一天是一天,一不留神又到了秋季開學。
楊一木不禁感嘆時間好快,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沒了。
這階段,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什麼大事情,可一想其實根本就沒有做,而大把大把的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從指縫裡溜走。
楊一木有時又想,這日子雖然平淡了點,可是舒服啊。
老家的事情也沒啥操心的了,八月中旬楊二力發來了電報,房子起好了,老孃託人上門去高家相了,兩家人擺了酒席,給高芹買了兩身衣服,給了一百一十八,算是訂了親,這讓楊一木鬆了一口氣,覺著重生一回,還算不虧。
方強在國慶路那邊尋一個房子,前面當門臉,後面當倉庫,半公開地賣起了衣服、收錄機、手錶、計算器。
這天天剛擦黑,楊一木在辦公室裡忙著開學的準備工作,門外就有人喊,“楊校長,外面有人找。”
楊一木慌忙收拾好東西,匆匆往門口去,對迎面而來的李老頭道:“謝謝啊,是誰找我?”
李老頭笑道,“還是上次那個記者姑娘,趕緊去吧,人正等著呢。”
張蓉蓉正在學校門口,不停用手背抹著汗,楊一木倒是好長時間沒見著她了,每次見面,都覺著尷尬癌要犯了。
楊一木走過去,笑著道:“今天怎麼有時間,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
張蓉蓉勉強笑了笑道:“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我要走了。”
楊一木一愣,“你要去哪裡?”
“北大。”張蓉蓉不自在的說道:“七月參加了研究生考試,透過了,明天就動身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