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來的呢?“她想著,又聯想幹淨的家,就猜是不是方師孃來幫著做的這些,又或者是老張老婆做的?
正當林芳出神時,周嬸從門前路過,看見院子門開著,就湊了進來:“哎,林老師,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人了!“
周嬸是方老師的老婆,隨方老師一起住在學校教職工宿舍這邊。
未等林芳回答,她又壓低聲音道:“哎,你知道吧,張老師媳婦有點不正常。”
張老師家就住在楊一木小院的隔壁。
周嬸嘴巴有點碎,不過林芳還是看方老師的面上,平日對她很客氣。
當然,東家長,西家短的,她也很愛聽愛說,林芳覺得有這麼一個人,倒是足不出戶就能知道了不少八卦。
“周嬸,等會你那鞋樣子,還要幫我拿一份,四十一碼的。”林芳想著也放假了,閒著也閒著,想給楊一木納兩雙鞋,針線活她是手巧的。
“多大個事,回頭我讓小丫頭送過來。“周嬸說道,接著又開始八卦張老師媳婦。
她說十句,林芳也回不了一句,只能抬頭對她笑一笑,這已經足夠讓周嬸有說下去的了。
“我懷疑她搞破鞋。”周嬸住這邊也有些年頭了,什麼事情都是門清,添油加醋,唾沫橫飛。
真假林芳無從確定,只是被唬了一跳:“周嬸,這話可不能亂說。張老師是學校的老人了,傳出去多不好。”
“我信你,才跟你說,別人我才懶得講。”她好像讓林芳沾了多大的便宜似的,接著不屑道:“你瞅瞅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往市裡跑,你說這樣的能是好人嗎?”
“嬸子,就因為這個?”林芳不確定地問道。
周嬸信誓旦旦地說道:“那還能怎麼的呀?正經人誰能這麼穿?”
林芳笑著道:“嬸子,您這可真是老眼光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穿個牛仔褲、擦個口紅、燙個頭髮很正常,哪能叫不正經呢?市裡不少人都愛這樣穿,要這麼說,豈不是個個都成妖精了?”
周嬸撇撇嘴,壓低聲音又道:“你是不知道,前兒個我還看見她跟一個男的在學校門口說話,那男的穿得花裡胡哨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林芳哭笑不得,道:“嬸子,人張老師媳婦在市裡上班,同事朋友多,跟人說句話怎麼了?”
周嬸被噎了一下,臉色有點掛不住,道:“反正我是看不慣。對了,你這丫頭可別讓楊校長跟這女人走得近,萬一她真有什麼不檢點的地方,不是平白惹一身騷?”
楊一木買菜回來,周嬸倒是有眼力價,識趣地抬腿走人。
楊一木把菜放好,笑著道:“咱學校教職工院裡也就她這麼個沒事的瞎轉悠,你這才回來也能安心聽她講?”
“她也就偶爾早上來串個門子,平常我哪有空閒時間搭理她。”林芳說完,也不再搭理楊一木,自顧自地提起藍子進灶屋撿菜去了。
楊一木自覺沒趣,就拿張報紙回屋躺著來看,看著看著就迷糊睡著了。
快中午,林芳進屋叫他起來吃飯,一碗燉茄子,一碗家常豆腐,一盆葫蘆湯,主菜是油汪汪的紅燒肉。
茄子、葫蘆這些都是季節菜,在農村也是不怎麼稀罕的蔬菜,主要缺肉,一般人家也就逢年過節能吃上。
即使象學校老師這樣按月領工資的,也不敢隔三差五買來吃。這學校教職工院子住的一家挨著一家,哪家燒肉,一聞香就知道。
要是平日無事買肉來吃,周嬸就能告訴全大院子人,誰誰敗家。
也就是楊一木買了,要是林芳她可不敢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