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楊一木只能感嘆青春期荷爾蒙的力量這麼強大,算上前世自己都七八十歲的人了,怎麼說衝動就衝動了呢?
哎,衝動一瞬間,真是沒有理智可講。
一路上,林東對楊一木自然感謝的不得了,一個勁的說,以後姐夫的事就是他的事。
又對老王家禮金少退一半心生不服:“就親了一口,少退一百多塊,還有正裝、春秋裝和夏裝三套衣服……太不值得當了。”
周秀梅老太太白了兒子一眼,埋怨道:“騷得你,那丫頭臉就這麼香……”
回到家,林芳正站在門口著急地等,見他們回來,連忙迎上去。
趁她爸媽進屋,拉著楊一木上下打量了番,低聲問:“你沒傷著吧?”
楊一木還沒開口,被旁邊的林東聽到了:“哎,真沒看出來,我姐夫打架真猛!”
林芳驚愕又立即懟道:“還不是為了你。”
晚上,周秀梅老太太讓兒子去街上買了熟食,買了酒,又熱了昨晚的剩菜,留女婿在家吃晚飯。
楊一木沒喝酒,就隨便吃了點,又坐著嘮了幾句閒話,就往自己小院去。
穿過窄巷,拐了個彎,楊一木正看見方校長墊著腳,站在路邊的土坷垃上往院牆裡張望。
他連忙上前打招呼:“師父,你在這兒幹嘛呢?”
方校長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臉擔憂地說:“哎,這不是梅雨季快到了嗎?我擔心校舍撐不住了,快該修了。”
汶中校舍還是六十年代建的,磚木結構的土框架早已破舊不堪,尤其是屋頂的瓦片,有些地方已經鬆動,每逢下雨,教室裡就會漏得厲害。
方校長為這個沒少操心,但學校經費有限,鄉里財政也困難,每年只能東修西補,勉強維持。
楊一木想想也是心酸得不得了。
這小老頭固執可憐又可敬,與他亦師亦友也亦父,師徒情感多了一份複雜,也多了濃厚。
兩人在楊一木的小院裡坐了一會兒,喝了杯水,聊了幾句閒話後,方校長便起身要走。
臨走時,楊一木硬塞了一千塊錢給他:“師父,校舍的事您別太著急。前些日子我賺了點小錢,先拿去應應急,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方校長默默收下,低沉著聲音,有些無力地說:“唉,我老了,沒想到還拖累了你。”
“師父...”楊一木鼻子一酸,怕方校長多想,忙道:“這點小忙,做徒弟的應當應分,你別往心裡去。”
方校長話不多,並不會表達親暱感情。
他家日子也過得不寬裕,有點閒錢不是幫這個就是幫那個。
楊一木現在就是有心多拿出一點,怕是他也不會同意,畢竟楊一木還沒結婚成家,正是用錢的時候。
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時代,古老的土地從沉睡中甦醒,一切都顯得朝氣蓬勃,生機盎然。
楊一木隱隱覺得,自己的重生不僅改變了這一世的人生軌跡,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