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蕪滿眼諷刺地居高臨下的審視著此時狼狽至極的蘇子衿,鞋尖挑起對方的下巴,笑得好不燦爛。
“蘇姑娘,你當初狠心讓銀杏死在柴房的時候,可曾料想過我也是會反抗的。我顧景蕪可不是那種只知道一味的退縮的人,之所以讓著你,不過是你做的那些事情都無傷大雅。將我惹急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蘇子衿驚恐的望著顧景蕪,可是嘴巴沒有了感覺,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顧景蕪道:“怎麼樣?這通耳光可舒服了?你這嘴巴真是臭的緊,不好好清洗清洗真的與你大家閨秀的身份十分不匹配呢。”
屋子房門是敞開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
估計是哪個路過的丫鬟聽到這邊的動靜,所以趕忙去通知紀堯去了。此時,只見紀堯大步流星的往這邊走來。
這段時日,紀堯的表現已經充分的表現了他心中對顧景蕪的重視。紀堯為她付出的一起,顧景蕪也是看在眼裡的,所以她根本不擔心紀堯會因為蘇子衿傷害到她。
她俯下身子,在蘇子衿的耳邊輕聲說道:“看看,你心心念唸的男人來了。你猜猜,他看到你這個樣子,還不會不想上次一樣,繼續幫著你呢?”她指的是紀堯幫著蘇子衿抓走銀杏的事情。
她是記仇的,之所以沒有爆發,只不過是在等待著一個適當的時機罷了。
聽到紀堯來了,蘇子衿猛地回頭。男子逆著光亮匆忙走來,一身黑衣也掩蓋不了他卓爾不群的英姿。那是她心悅的男人啊,他是要來救她了麼?可是她現在是如此的醜陋狼狽。
蘇子衿背對著紀堯,袖子胡亂的在臉上擦拭著血水。人說,女為悅己者容。即使這個時候,她依舊不想讓紀堯看到自己這副模樣。紀堯看到的,應該是那個矜貴的美好的蘇家大姑娘的模樣才對。
可是,她越擦,嘴裡的血流出來的就越多,最後導致整張臉都變成了紅色,看起十分可怕。
感受到紀堯踏進房門,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著,比被扇耳光的時候頻率還快。她的心裡其實是有隱隱的期待的,總覺得紀堯對她是有情意的,否則也不會這麼匆忙的趕過來。
可是,她沒有看到的是,紀堯自從踏進這間屋子開始,目光就一直牢牢地鎖定在顧景蕪的身上,沒有再移開過。他徑直走向那個坐在軟塌上悠閒地剝荔枝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圈,確定對方沒有受到傷害,這才放下心來。
他接過顧景蕪手中的荔枝,坐在顧景蕪的身邊,幫她一個一個細心地剝開,放到一邊的碗裡,端給顧景蕪吃。
“喜歡吃這個?我明日再派人去弄一些回來。”
荔枝過了時節,要是還想吃,必得從專門盛產荔枝的荔鄉貢院去取。荔鄉距離柳鎮幾萬裡遠,快馬加鞭都得半個多月,更別說將這種新鮮的水果運送回來了。可紀堯卻說得很是輕鬆。他說過,只要顧景蕪想要的,他都會滿足。
“不用了,這些就夠吃的了,麻煩。”顧景蕪說道。
“那你還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紀堯繼續問。
“我以前極喜歡吃酥酪,只不過來到這裡就沒有再吃過了。”顧景蕪託著下巴,凝望著窗外的景色,回憶著以前的事情。
“你喜歡吃酥酪?那我今晚做給你吃,你看可好?”君子遠庖廚。紀堯不會下廚,但是為了讓顧景蕪開心,做東西給顧景蕪吃,他還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