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什麼賬?不就是隻有你欠我五十兩銀子麼!”辣子陳不明白顧景蕪為什麼會說這樣一句話。
“五十兩銀子不過是我失手打傷你的狗的賠償。而在此之前,是你的狗衝撞了我們姑娘,讓我們姑娘驚慌失措,險些丟了身份。你說這個賬該怎麼算吧?哦,忘記告訴你了,我們姑娘是紀大公子的表妹,紀大公子今早兒還接了她呢!”
辣子陳神色一僵。
那個現在顧景蕪身後的女子,眸如秋水,櫻唇貝齒,亭亭玉立,身上的氣質是一般女子不可比擬的。這個女子是紀大公子的表妹?
辣子陳意識到自己訛人訛到煞星頭上來了。她不敢得罪紀堯,聽著顧景蕪的話,是她的阿黃先衝撞了對方在先,辣子陳更是沒有了底氣。
她勉強賠笑,對蘇子衿道“原來是紀大公子的表妹,果然是個標緻的人兒。我家阿黃衝撞了姑娘,是這畜生該死。方才是我弄錯了,希望姑娘不要怪罪我,那五十兩銀子就當我孝敬姑娘的好了。”
嘖!銀子都沒有到手,就反過來借花獻佛,可真是打的如意算盤!
顧景蕪和蘇子衿的目光裡都帶著不屑。
蘇子衿並沒有說話,她秉著呼吸,往一邊讓了讓。辣子陳身上的脂粉味兒太重,燻得她頭暈。
顧景蕪見狀,擋在了二人中間,將兩個人隔開。
“我家姑娘可不需要你的孝敬,日後自然會有人孝敬她。”意思是,你趕著當孫子,人家也不屑要呢,“一筆歸一筆,五十兩我們自然給你,畢竟這黃狗就躺在這兒,大家都看著呢,別說我們紀家欺負你。不過,你的狗衝撞了我家姑娘,這筆賬你也該還的。姑娘金枝玉葉,豈容你這般驚嚇?若是嚇壞了,你賠的起麼?”
辣子陳只得拉著臉僵硬的笑著稱“是”。
“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讓我們姑娘受了驚,你就拿出一百五十兩銀子給我們姑娘壓壓驚吧!你拿出就走,拿不出,那就不要怪我們紀家翻臉不認人了。紀家雖然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但一個人還是有能力護得住的,可不能平白受了欺負,打碎牙齒和血吞。”
“什麼?一百五十兩?”辣子陳徹底呆住了。她原以為自己訛人的本事已經夠厲害了,沒想著這個笑語盈盈的小姑娘比她還厲害。受個驚嚇就要一百五十兩,怎麼不去打劫呢!
辣子陳怎麼能讓?可是顧景蕪做一個紀家,右一個紀家的,聽得辣子陳心裡發慌。
她搓了搓粗糙的手,帶著商量的語氣說道:“姑娘,這會不會要的太多了?我不過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小老百姓,哪裡能夠一下子拿出來那麼多的銀子呢?”
她的言語頗為懇切,弓著腰,只差給顧景蕪和蘇子衿跪下了。
看熱鬧的人中,有認識辣子陳的。那人是個潑皮,是不怕辣子陳的,於是張口就說道:“辣子陳,你別忽悠人家小姑娘。這條街上,誰不知道,你辣子陳是最會聚財的了。每次從人家手中訛來的錢財,都被你給聚起來了。你的家裡是頂有錢的。別說是一百五十兩,就是一千五百兩,你也能拿的出來!”
人群發生鬨笑。
辣子陳臉色鐵青,恨不得揪住說話之人的耳朵,將對方提溜出去。
“你閉嘴,天天就你話多!小心老孃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餵狗!”
“哎喲喲,我好害怕呀。有本事你就真的來割呀。你有心,這下你的那隻惡犬也沒辦法再嚇唬人了!它都要死了,看以後你還仗著什麼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