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他不當冤大頭,會砍價,只對自己的狗大方。
湯幼寧說要定做一個金馬鞍,上面鑲嵌精美寶石,要求很簡單,凸顯出一個‘貴重’即可。
這才能匹配上王爺的身份,她在投桃報李。
小娘子面嫩,一看就是外行人,又不懂壓價。
齊曜白擼起袖子按住掌櫃的,不僅叫對方讓利,還得加送一個同款的馬鞍小擺件。
這類小東西對他們來說很簡單,勝在寓意不錯,就跟那小金算盤一樣,可以隨身攜帶。
“哎喲齊世子,我這小本生意,可讓不出這麼多利……”
掌櫃的嘴上叫苦不疊,說什麼虧損賠本,卻還是答應下來。
湯幼寧讓湘宜把定金付了,一邊扭頭小聲問齊曜白:“他害怕你?”
“他怎麼會怕我?”齊曜白搖頭嘿了一聲:“買賣人唯利是圖,即便賺了銀錢也要嚷嚷虧本,別管他!”
湯幼寧似懂非懂,掌櫃的並非不情願這個買賣,也沒有被齊世子的身份欺壓,他在做戲。
定製好金馬鞍,還能白得一個小擺件,湯幼寧對此很滿意,再次謝過齊曜白。
她要回去了,過幾日湘宜來取貨即可。
齊曜白不得不止住步伐,與她分道揚鑣。
杵在街角目送她離去,頗有幾分依依不捨。
雖然王爺說‘此類事情無需向他稟報’,但十瀾忍不住多嘴建議,“娘子,往後還是少麻煩齊世子一些。”
少年郎君情竇初開,若不趁早疏遠他,怕是會惹來禍端。
湯幼寧不是很明白十瀾的顧慮,不過她一點頭,慢吞吞附和道:“不能經常麻煩別人。”
凡事有來有往,她又不能給他們提供幫助。
十瀾聞言一笑:“娘子想做什麼,盡管吩咐十瀾,必然辦到。”
不敢說對京城多麼熟知,但一些小事情,豈有不會的?
主僕三人實則不著急回府,湯幼寧難得出來,三百兩也沒有花完,便帶著她們去福滿樓吃東西。
她目前只知曉這個,其餘的也不曾去過。
湘宜與十瀾相視一笑:“讓娘子破費了。”
湯幼寧彎了彎眉眼:“還要打包帶走,給奶孃和湘巧也嘗嘗。”
她開始感受到了,花錢的快樂。
福滿樓在長嘉坊,馬車過去時,中途忽然被堵了去路。
前方一陣吵雜聲,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寬闊的街道有行人駐足,不好過去。
十瀾掀起竹簾瞧了瞧,她眼神好,“有好幾個人當眾鬥毆呢。”
“什麼?”湯幼寧還沒見過打架,也湊到窗邊看熱鬧。
“看他們身上的衣束,是國子監的學子。”十瀾辨認道。
這條街恰好是湯幼寧來過的,文暉堂書鋪就在這裡,國子監也很近。
不僅十瀾認出來了,這附近的人也都認得。
學子們每日來來去去,是許多食肆小攤的主要客源。
打架也不稀罕,年輕人血氣方剛,即便是讀書人,一樣容易沖動上頭。
不過他們這樣打下去,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