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被喊來伴奏的麼?
婁宜姿的笑容微微僵硬,那她所想的技驚四座、琴入人心,還怎麼發生?
即便心有不甘,婁宜姿還是照做了。
這是她難得遇見王爺的機會,她不能錯失。
琴聲在雪鸕園響起,湯幼寧被薄時衍給叫了過去。
她在一旁捧著下巴聽樂聲,而薄時衍,在座位上提筆批摺子。
一時間,倒是極為和諧融洽。
夜裡,薄時衍沒有留宿,他回到白霽堂去了。
只消白日多與湯幼寧待在一處,不拘吃飯寫字或者什麼,他的頭疾就會被遏制住。
晚上倒不用跟她同寢,免得她又以為自己要懷孕了。
在去尋神醫問診之前,薄時衍決定攜帶上湯幼寧這個掛件。
這日,薄時衍要出席一場馬球比賽。
在京城裡,這樣的競技賽事並不稀罕,有富貴人家自己弄著玩的,也有人花銀子辦場地以此作為營生,還做莊開賭i局。
薄時衍要去的,是後一種。
古梁國使者不日即將抵達,他們是馬背上的男兒,不說驍勇善戰,在馬術這方面確實多有研究。
到時候少不了來幾場馬球切磋。
朝廷沒有組建馬球隊伍,不過人選可以先物色著,以防到時候湊不到最好的。
尤其是那些世家子弟,也該展現一番他們自身的才幹與優勢。
否則豈不要說大堰士族盡出酒囊飯袋,後繼無人?
有攝政王親臨的擊鞠賽,那自然不一樣。
賽事還沒開始,已經引起諸多討論,那些人家裡,早早就準備上了。
這次若是能被選中,不僅有利於自身平步青雲,還能給大堰爭光。
大機率免不了與古梁國技術交流,可不能被小看了!
湯幼寧帶了手工活到薄時衍的書房裡,她正在給十瀾編穗子。
比大拇指略寬的白玉墜子,編上紅繩,極為瑩潤好看。
小時候她學過女紅,針線刺繡歪歪扭扭,編穗子手繩倒是規整漂亮。
湯幼寧認真學過的,為了給爹爹送生辰禮物。
有許久沒弄了,這會兒再撿起來,並不手生。
薄時衍才從宮裡忙完回來,把人叫過來,就發現她埋首於手工活,徹底無視了他。
他半斂著眼眸,淡掃一眼那條半成品穗子,道:“想出去看馬球麼?”
“嗯?”湯幼寧抬起頭來。
薄時衍望過來道:“就在嶽橋莊。”
她後知後覺,指了指自己,“王爺要帶我去麼?”
薄時衍一手托起茶盞,“想看就回去更衣,本王過時不候。”
湯幼寧突然得知自己可以外出,快樂得像只小鳥。
立即收起了手工活,點頭道:“我要去!王爺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