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茫茫大地都被一片白雪覆蓋。
位於半山腰的東古村更是添了幾分寒意,瑟瑟北風毫不留情地刮過破舊的茅草屋頂,將僅剩的幾根枯黃的茅草都攜卷而去。
屋內的一家五口擠作一團,身上只有一層單薄的棉被。
瘦削的小女娃看著其餘人眼中的迷茫,抿了抿乾燥開裂的嘴唇,虛弱地開口:“天……天王蓋地虎?”
剛剛還有些慌亂的眾人眸子一亮,異口同聲回道:“小雞燉蘑菇!”
聽到熟悉的回答,田啾啾悠悠嘆了口氣。
夏梅迷茫地環視一週,看著還漏著寒風的窗戶紙出了神。
“咱們不是在家裡看春晚嗎,怎麼一睜眼就到這了。”
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段翠柳平日裡沒少跟年輕人學著“趕時髦”,連忙答道:“這我知道,咱們吶,這叫竄越!”
田天宇“噗嗤”一聲笑出聲:“奶奶,那是穿越。”
田啾啾看了看自己瘦得像麻桿一樣的小胳膊,忍不住皺了皺眉。
什麼王公貴族是不敢想了,好歹也穿成個普通人家吧!
田大業仔細回憶著來時的情景:“我就記得好像是有一道白光閃過……然後就沒了印象了。”
“咳咳。”田啾啾輕咳了兩聲,臉上滿是自責。
“是我在旁邊實驗室裡做實驗,不小心引發了爆炸。爸、媽、奶奶,對不起,大過年的讓你們一起遭這個罪。”
他們一家子平日裡都忙得很,父母事業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她和哥哥也分別在清華讀本科和研究生,聚少離多。好不容易春節能回家陪陪奶奶,沒想到因為她一個失誤,就出了這檔子事。
溫婉的好母親夏梅安撫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說的什麼話,咱們是一家人,哪有什麼對不對的起的。”
田天宇晃著兩條幹巴巴的小腿,不滿地癟癟嘴:“怎麼不跟我道歉呢!”
田大業沒好氣地拍了他的後腦一巴掌:“臭小子說什麼呢!”
“好了好了。”夏梅連忙打圓場,“我們還是想想法子回去吧,大牛啊,你有什麼法子不?”
被叫了乳名的田天宇正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腦袋,聽她這麼一問,頓時笑了出來:“媽,我學得可都是在馬列光輝照耀下的科學,你問的這屬於玄學了,可惜咱家沒人會算命,不然你讓啾啾再弄個爆炸試試,說不能還能給我們崩回去。”
話音剛落,他腦袋上又捱了一巴掌。
見兒子指望不上,夏梅又看向一家之主田大業:“大業,你也想想辦法。”
身為一級建築工程師的田大業故作高深地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屋頂的破洞上。
“我還是先把咱家的房頂修了吧。”
段翠柳倒是一家子裡想得最開的:“既來之則安之,老太太我當年跟著隊伍開荒種地,什麼樣的地方沒待過?有我在,保證餓不死你們!”
看著躍躍欲試的老太太,田大業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