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藺沫媚微微怔了一下,繼而淡淡地笑了起來:“該當如此,雲王勞苦功高,為月水國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是該好好享受一番了。紫日國公主想必相貌不差,雲王此番有福了。”
“你”這樣的話讓上官絡雲忍不住連連倒退了兩步,氣息又開始變得紊亂,“這是你的真心話?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怎麼,妾身說錯了什麼?”藺沫媚彷彿沒有看出上官絡雲的痛苦,依然笑得如拂面的輕風,沁人心脾,“如果是,請雲王恕罪。妾身初為人婦,難免有不懂規矩的地方,萬望雲王海涵!”
初為人婦初為人婦!上官絡雲突然咬牙怒吼了一聲,沖過來抓住了藺沫媚的雙肩,猛烈地搖晃著,“藺沫媚!你怎可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你忘了昔日的誓言了嗎?!你”
“雲王!”
萬沒想到他突然會有如此激烈的舉動,傾洌等人大吃一驚,齊齊地搶了過來,可是對方畢竟是尊貴無比的三皇子,沒有國君旨意,誰都不敢輕易碰觸他的身體。所以幾人雖然著急,卻也只是幹叫,幾雙手無論如何不敢遞到他的身上。
一旁的藺沫燕自然更是吃驚,可是眼眸中卻不見多少慌張,反而顯得沉靜鎮定:“雲王快請放手!此乃宮門重地,況且三姐如今已是國君的貴妃,萬不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否則若是被國君撞見”
“朕已經撞見了!雲王,你好大的膽子啊!”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身後響起,聲音雖不高,對上官絡雲來說卻不亞於一聲炸雷,炸得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參見國君!”
所有人都撲通跪倒在地,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上官絡雲更是痛苦得咬破了嘴唇,偏偏一個字的辯解都說不出來。
上官席風緩步走了過來,俯身把藺沫媚拉起來攬在了懷中,眼睛一直盯著上官絡雲,連聲冷笑:“雲王,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到西玉宮來放肆?居然敢染指朕的貴妃,你不想活了嗎?!”
“臣弟臣弟該死!請國君賜臣弟一死!”上官絡雲哆嗦著,好不容易說出了一句話。今日跑到西玉宮來見藺沫媚,實在是因為在朝堂之上被上官席風的賜婚二字刺激得不輕,因此心神激蕩之下,他已經顧不得許多,就這般憑著直覺一路沖到了西玉宮。見到這個無數次縈繞在夢中的絕色佳人之後,他更是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居然對已經成為國君妃子的藺沫媚上下其手,這份罪過,怕是殺了他都不嫌多!何況,大哥一直恨自己恨得要死,如今豈非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嗎?
淡淡地看著跪倒在地且不住輕顫的上官絡雲,上官席風先是輕輕放開了藺沫媚,將她交給了一旁的藺沫燕,然後才走到上官絡雲的面前,手腕一動抽出了他腰間的長鞭,啪的虛空甩了一下:“朕不會殺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就賜你二十鞭,以儆效尤!你們,轉過身去!”
暗鷹及傾洌等人不敢多言,只得依次轉過了身,背對著兩人。這是月水國歷來的規矩,王公貴族,尤其是國君的兄弟姐妹受刑之時,身為下屬是不能一旁觀看的,否則便是大不敬。
藺沫媚的一口氣息已經迅速調整了過來,輕嘆一聲說道:“國君!他其實不曾”
“朕知道。”上官席風冷笑,“朕知道他其實並沒有對你怎樣,否則,朕又豈止是賜他二十鞭而已?不必多說,凝妃,你回宮歇息吧!”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藺沫媚知道局面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挽回的,只得在藺沫燕的攙扶下進了內室,可是眼角的餘光卻正好看到上官絡雲似乎微微抬了一下頭,極快地看了自己一眼。藺沫媚心中一跳,腳步便不自覺地頓了一下。可是這樣的停頓終究不會有任何意義,因此藺沫媚一咬牙,很快消失在了宮門之內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雲王,你與我,唯有來世再續前緣了。
等藺沫媚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上官席風才冷笑一聲,緩緩揚起了手中的皮鞭,口中還算仁慈地提醒了一句:“雲王,小心了!不過朕提醒你,倘若敢用內力護體”
“是。”上官絡雲低低地應了一聲,已然散去了護身的內力,準備硬生生承受這不知如何賺到的二十皮鞭,而且他心中清楚得很,大哥不會對他手下留情,因此這二十鞭非但一鞭都不會少,而且力道也絕對輕松不了。
“啪!”一聲清脆的鞭聲隨即響起,皮鞭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上官絡雲的肩上,力道果然重得可以。劇痛隨即傳來,上官絡雲卻硬是咬緊了牙關,一聲也不出。他知道,這是他該得的懲罰。不管對藺沫媚怎樣無法忘情都好,無論如何她都已經是國君的人,身為弟弟與臣子,不論哪個身份都已經足以斷絕他對藺沫媚所有的念想了,今日何必還要來自取其辱?
啪!啪!啪!鞭子一下快似一下地落了下來,上官絡雲的雙肩很快便血肉模糊,染紅了雪白的衣衫。傾洌等人還不覺怎樣,暗鷹與暗風已經心疼地快要哭了出來,各自在心底緊張地數著鞭子已經響了多少下。而且更讓他們擔憂的是,上官絡雲自始至終都未曾發出絲毫聲音,難道他已經痛暈過去了嗎?
啪!第二十次鞭聲終於響起,上官席風振腕收回長鞭,扔在了上官絡雲面前,絲毫不顧他痛得微微發顫的身軀和明顯失去控制的紊亂的氣息,冷笑一聲說道:“雲王,記住這次的教訓!倘若下次再敢胡鬧,朕十倍責罰!暗鷹,扶雲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