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是本王的人。不論她是辛蘿,還是蒙蘿,她只是本王的阿蘿,本王保定了。如你巫疆再有人來,膽敢傷她一根毫毛,就是與本王作對,自當權衡後果。”
“你既做不了主,便將本王所言,原封不動,轉述給巫王。”
魏玘的話語擲地有聲,斬釘截鐵,更不容置喙。
早在阿蘿遇刺時,他已發覺,鐵衛是以為他不在場,才會對阿蘿動手——巫疆稱臣於大越,肅王地位淩駕於巫王之上,確實頗有威懾。
辛朗跪伏座前,如被此等威壓踏住脊樑,難抬頭頸。
只得強定心神道:“外臣知曉。”
魏玘不再作聲,低目俯瞰辛朗,鳳眸凜冽,寒氣叢生。
半晌,他才抬眸,淡淡轉走目光。
“咔。”匕首入鞘。
魏玘起身,袍角金邊一卷,高頎的陰翳霎時打下,如黑雲壓城,將辛朗籠入其中。
他淡聲道:“抬起頭來。”
辛朗稱是,應聲抬首。
魏玘眯目,視線遊移,走過辛朗面龐,端量須臾,最終嘖了一聲。
——沒有半點相似。
辛朗的眼黝黑,長而方,是凜冽的虎目,卻蒙了塵。
而阿蘿的杏眸圓鈍、清澈,盛有兩汪春水,會隨她神態凝聚、顫動、搖曳。她清麗、出塵、纖柔、青稚,不染這人世的任何汙濁。
魏玘越發深覺,自己的決定沒有做錯。
巫疆王室腌臢、卑劣,不是阿蘿該有的去處。他會保護阿蘿,將她妥善地捧在掌心,不會讓任何事染指她的純淨。她只需看他一人,只為他一人單純、漂亮。
思及此,魏玘的心情好上不少。
他太想她了,已有許久未見她。在他離府之時,她在做什麼,可曾思念過他?
魏玘勾唇,眸底泓光清冽。他轉身,提步就走。
“殿下請留步!”人聲急呼而來。
魏玘的步伐頓時一停。
他擰眉,眼裡不悅,回首去,居高臨下,俯視身後之人。
只見辛朗依然跪伏,卻撐臂膝間,傾身向前。他頜線緊繃,似是緊鎖牙關,眉峰也皺聚如川,雙目卻隱隱爍光,藏著難察的試探與期盼。
他凝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提聲道——
“殿下能否讓外臣見見阿蘿?”
作者有話說:
魏狗平常還算正常,但他一感覺到女鵝有危險不止是常規的、字面意義的危險),他就會發瘋……
[1]我本來以為出入關應該是戶部管轄,結果考據了一下,發現是刑部的司門司!嗚嗚嗚沒有引用,只是和寶寶們分享無用的小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