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在山腳下,後山是一大片的樹林,有些樹高聳入雲,所以莊子白天有大半時間都是被樹蔭籠罩著曬不到太陽,這樣的莊子是避暑的好去處。
李氏來莊子上的時候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所以住的地方是整個莊子上最涼爽的地方。此刻
李氏身體一直向前拱著,嬌軀在黃花梨木做的梳妝架子上磨蹭著,不時發出舒服的嘆息。
“爺……爺……奴婢要……”李氏不滿的嘟囔,今天爺是怎麼了?平時這個時候的爺不是早已經猴急的把自己抱到床上去了嗎?
“爺是不是擔心奴婢腹中的小阿哥?小阿哥已經滿了三個月了,爺小心點就可以了。難道爺不想奴婢嗎?可是奴婢想爺,爺已經三個多月沒來看奴婢了。”李氏輕喘,玉手在梳妝檯的的架子上摸索著。
沒聽到人回答,李氏加強了攻勢,豐滿的雪峰不停的磨蹭著梳妝檯的架子,左手以環抱狀態摟著梳妝檯,右手向上想環住思慕不已的男子,可是卻摟了個空,“爺,三個多月沒見,爺的身子怎麼矮了這麼多?”
翠紅、翠藍看著眼前李氏香豔的醜態,心中絕望,兩人知道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格格此刻的模樣瞞不下去的,瞞的了今天,瞞不了明天。格格如今這模樣一旦傳揚出去,別說自己兩人了,兩人的家人和莊子上的其他人都會被被貝勒爺滅口。
自己兩人死不足惜,可是自己的家人呢?莊子上的其他人呢?
兩人對視一眼,如今只能……
翠紅悄悄的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帕子。悄聲走到李氏身後,用帕子捂住李氏的嘴,本來正靠在梳妝檯架子上磨蹭的李氏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李氏以前經常鬧著要自殺,雖然知道李氏只是做做樣子,可兩人也怕李氏真的出什麼意外,透過蘇培盛向胤禛請示,胤禛允許在李氏發瘋的情況下兩人可以把李氏迷暈。
翠紅、翠藍兩人合力把李氏抬上床幫李氏穿好衣服,用繩子把李氏綁起來,捂住嘴。
“翠藍,你看好格格,我回府稟報。”翠紅閉了閉眼,輕吐了一口氣。
“好。”翠藍捂住嘴含淚點頭。
“希望來生咱們能生在普通的平民百姓家,哪怕朝不保夕也比賣身為奴強。”翠紅拍了拍翠藍的肩膀,仰頭努力壓下眼角溢位的眼淚。
“嗯。”翠藍上前抱住翠紅,眼淚滾落在翠紅的衣襟上。
生在平民百姓家,或許會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可是那樣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裡,就算會餓死、冷死那也心甘情願。
為奴為婢,雖然衣食不愁,可是自己的命再也不是自己的,而是主子的。主子讓生就生,讓死就死,那怕死的毫無價值。
為奴為婢能有善終的人少之又少,黑鍋、陷害、頂包、滅口,這些是大多數人的下場。
“我走了,希望來生咱們還能做姐妹。”翠紅推開翠藍,幫翠藍擦乾眼淚,最後看了一眼莊子轉身而走。
“好。”翠藍緊緊盯著翠紅的背影,任淚水模糊視線,或許這一別就是永別,今生再也不會相見。
“翠紅……”看到就快要消失不見的身影,翠藍聲音嘶啞的叫道。
聽到身後的呼喚,翠紅腳步頓了一下,片刻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爹孃、弟弟、妹妹,希望女兒這一去能讓你們有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再也看不到翠紅的身影后,翠藍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心裡滿是怨恨。恨老天的不公,恨李氏,可是除了在心中怨恨外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
自己和翠紅都不是一個人,一家子的人都在四貝勒府當差,如果自己做出什麼事,一家子的人都會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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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書房內,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一張檀香木做的書桌佔了窗前的整面牆,東西兩側的牆面兩個大的書櫃擺滿了書,北面牆一個大大字“忍”掛在其上。
“忍”字文雅遒勁、氣勢宏偉。
胤禛雖然手上捧著書,可是一個字也沒看見去,想著這幾個月以來的事。
蘇培盛悄無聲息的走進書房,朝小心翼翼的說道“爺,李格格身邊的丫鬟翠紅說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胤禛皺眉,語氣不耐,“什麼事?”莊子上的人才剛走,李氏又有什麼事?
“這……翠紅不肯對奴才明言,說一定要當面稟報貝勒爺。”蘇培盛也很無奈,可是如果阻攔不讓翠紅見主子,又怕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只能來通傳。
“讓人進來吧。”胤禛放下書,讓蘇培盛把翠紅領進來。
“奴婢翠紅見過貝勒爺!”看到黑著臉,渾身散發著寒氣的胤禛,翠紅臉一白“嘭”的一聲跪在胤禛面前。
“說吧,什麼事?李氏讓你來的?”胤禛擺擺手讓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