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說今天爺會來嗎?”烏拉那拉氏坐在鏡子面前仔細的端詳自己,鏡子中的女子年齡不過雙十年華。
髮間一支白玉簪,使得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映得面若芙蓉,青絲垂落在胸前,雙眸似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此時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保養的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
此刻那雙芊芊玉指用力的拉扯著繡帕,不按的問著自己的心腹奶嬤嬤。
“主子,爺是個守禮的人。”福嬤嬤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家主子,只能這麼說。
想起早上小丫鬟偷偷告訴自己的事,福嬤嬤眼中閃過狠厲。那邊那位,越來越不要臉了,居然如那些下賤胚子樣纏著貝勒爺荒唐了一整夜,弄的貝勒爺……
“嬤嬤,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看著奶嬤嬤眼中的怒意,烏拉那拉氏一雙利眼掃向福嬤嬤。
“主子,冷院那位在那個荒涼的地方居然還不老實,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收買了外院灑掃的小太監,在大格格面前胡言亂語。”福嬤嬤心疼的看著自家主子,主子在家千嬌萬寵,沒有受過一點委屈。現在嫁給貝勒爺,處處受後院那些女人的氣。
貝勒府這些女人沒有一個安分的,好不容易壓下一個李氏,又來了一個瓜爾佳氏。來的這個瓜爾佳氏比李氏還難纏,瓜爾佳氏有身份有地位,那狐媚的手段比李氏高明多了,要不然貝勒爺也不會做出那麼荒唐的事出來。
李氏就算再狐媚,也不會讓貝勒爺有失態的一天,自家主子如果知道了還不知道該多生氣傷心呢。
所以此刻福嬤嬤對著烏拉那拉氏,說不出胤禛昨夜在清馨院的種種行為。
“哼,李氏那個賤人不過午後的螞蚱,蹦踏不了多久,咱們無需多把過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滿意的看著指甲上的丹蔻,烏拉那拉氏頭都不抬。
何需把心思放在一個手下敗將身上,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想著怎麼把如今的大敵瓜爾佳氏踩在腳下。
“主子,李氏現在既然能把手伸到大格格身邊,如果有一天她把手伸向小主子身邊,那咱們就悔之晚已。”福嬤嬤不贊同自家主子養虎為患的做法,那李氏可是個狠角色。吃過虧受過難的人,一旦再見天日,為了以後不再過那樣的日子還有什麼不能做,什麼做不出來的?
李氏本來身份就低,現在被貝勒爺打發到冷院後,肯定會先龜隱起來,以待重起的機會。畢竟她還有一子一女,貝勒爺為了那兩個孩子不會關她一輩子的。
“她敢!”烏拉那拉氏的手用力一拍桌子,頓時臉色一變,一邊甩手一邊抽氣。
“主子,你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奴婢不過是提醒主子。”福嬤嬤看著自家主子臉都白了,連忙拉過自家主子的手檢視。
“主子,為了些人,拿自己撒氣不值當。”福嬤嬤看著自家主子通紅通後的手掌,從抽屜中拿出一個白玉瓶,擰開瓶蓋,倒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汁液出來小心的塗到烏拉那拉氏手上。
“嬤嬤,不疼了。”看到自己的奶嬤嬤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烏拉那拉氏心中一暖,這貝勒府總算還有一個心疼自己的人。
“格格……”聽到這句話,福嬤嬤好似又回到好多年前的一幕。
那時候烏拉那拉氏剛學刺繡,剛開始時總是刺破手指時,血都染到繡品上了。為了不讓自己額娘覺羅氏擔心,烏拉那拉氏偷偷的把染血的繡品藏了起來。
那時,福嬤嬤每次幫烏拉那拉氏上藥,烏拉那拉氏就是這麼說的。
所以,聽到那久違的一聲“嬤嬤,不疼了”,才讓福嬤嬤熱淚盈眶,情不自禁的叫出了烏拉那拉氏還在那拉氏府時的稱呼。
“嬤嬤,以後私下裡,嬤嬤還是叫我‘格格’吧,現在也只嬤嬤還會這樣叫我了。”聽到那聲“格格”,烏拉那拉氏心中充滿懷念,懷念自己還在閨閣時那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回了,現在自己是四貝勒府端莊賢惠的四福晉。
四福晉不需要天真無邪,不需要心慈手軟,為了弘輝,自己沒有軟弱的權利。
“是,格格。”福嬤嬤知道這是自家主子親近自己,所以才會讓自己私下裡這樣叫。
“嬤嬤,在這貝勒府裡,我能依靠的就剩嬤嬤了,以後還希望嬤嬤多提點。”烏拉那拉氏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如果不是自己以前死壓著李氏,不讓李氏進封側福晉的分位,又怎麼會讓皇阿瑪賜下瓜爾佳氏這個大敵?以前是自己認死理了,讓李氏當了這個側福晉又如何?左不過一個漢軍旗的側福晉,又能翻出多大的浪?
“主子,你這是折煞奴婢了,為主子肝腦塗地是奴婢應該的。”福嬤嬤聽了自家主子的話,“嘭”的一聲跪下,惶恐不安的看著烏拉那拉氏。
“嬤嬤快快請起,我沒有別的意思。”烏拉那拉氏最滿意的地方,就是福嬤嬤不僅對自己忠心還識時務,要不然也不會挑了福嬤嬤跟著自己到貝勒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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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嬤嬤是烏拉那拉家的家生子,手段和心計都比不上宮裡出來的嬤嬤。
因為福嬤嬤的忠心還有識時務,烏拉那拉氏婉拒了覺羅氏高價請來的嬤嬤。那些嬤嬤都是宮裡放出來的嬤嬤,能從宮裡活著離開的嬤嬤,心計和手段又豈是福嬤嬤能比的?
福嬤嬤就是知道烏拉那拉氏當初的選擇,所以現在對烏拉那拉氏才會那麼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