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時帝俊答應了女昕請求，將天庭之主的位置讓與人神，也正是因為此舉，帝俊遭受到了妖神的反對，就在帝俊與女昕的大典上，東皇帶領著一眾妖神殺死了帝俊，女昕也淪為了東皇所有。
在剩下的萬年間，女昕做過東皇的帝妃，也做過為東皇開疆擴土的大將，做過東皇的階下囚，做過東皇的對手，無論身份在怎麼變，唯一不變的就是女昕除掉東皇的心意。
我的記憶中有這些，這份強烈的心意，即使是我也可能接受到，久久不散，所以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女昕只是去了一趟凡間就忽然對柳烈宇死心塌地了呢？
幽的目光看向不知名的遠處，自從幽醒來以後，我就發現幽有一點點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幽更向萬年前睥睨天下的帝俊。
“幽。。”我輕輕喚了一聲幽，幽現在的模樣讓我有一種離我萬分遙遠，所隔銀河般距離。
幽聽見我喚她，便低下頭，晶瑩的眼睛定定看著我，“昕兒。”這一瞬，我彷彿覺得他離我稍微近了些，不過，幽剔透的眼中彷彿有我讀不懂的哀愁與糾結。
“幽，怎麼了？”幽的這個眼神，我不喜歡。
“沒事。”幽一笑，四周幽暗的空氣彷彿都亮了幾分，眼裡的哀愁與糾結也全都不見。
“幽。”我拉了拉幽的袖口，“你還沒說完呢。”
“我慢慢告訴你。”幽揉了揉我的頭髮，“當時，我確實被東皇殺的幾乎魂飛魄散，好在後土救了我，我當時實在虛弱，又怕東皇發覺我沒死又捲土重來，我便聽從了后土的建議。”
“什麼建議？”我早知道后土一定知曉幽的真實身份，只是沒想到她居然藏的這麼深，當初居然是她救了帝俊。
“她告訴我地下有一幽暗之所，不同於地獄，鮮為人知，我可以去那裡躲一躲。”
我聽完幽的解釋，更加迷茫了，那帝俊去了歸墟？幽呢？幽是從哪裡來？
“我將我一分為二，一份帶著我僅存的力量與記憶一直在歸墟發展勢力，化名日月君。”幽說到這裡又頓了頓，“還有一份則是帶著我的魂魄重入輪迴，只因我的魂魄不全，實在過於虛弱便只能化為世間最卑微的妖怪。”
“不對啊。”我忽感不對，帝俊消逝乃是萬年之前，幽不過是千年的妖，這時間有多對不上。
“哪裡不對？”幽也不惱臉上只是掛著淺淺的笑容。
“時間不對啊。。。”我小聲說道，有幾分不自信。
“你以為一分為二是很容易的事情嗎？”幽嘴角噙著笑意。
我一愣，不知為何作答。
幽接著開口，“我僅存的力量和記憶去了歸墟以後，剩下的魂魄不全，甚至連凡人的魂魄都不如。后土帶著我的殘缺魂魄足足修養了上千年我才生出了些許靈智，后土就帶著我去了地獄本欲讓我重新投胎為凡人，可是我魂魄殘缺虛弱無比，竟然是連當凡人的力量都沒有了，我只好轉世為魑魅，這種最低賤的妖。”
我握著幽的手，我知道現在說出這番話的心境已與之前不同，可是我還是聽不得幽這麼說。
幽似乎也立馬明白了我的心意，被我握住的手也回握著我，“昕兒，我沒事。”
“後來你便成為了幽元？后土娘娘多年來也一直在你左右看護著你。”後面的事，我想我大概都已經知道了。
幽點頭，垂下眼簾提到后土娘娘時，眼中多了些許懷念與感激，“若不是后土娘娘，我早已死無葬身之地，又怎麼還會在於你相遇。”幽看向我，目光灼灼。
我卻有一絲彆扭，垂下頭不去看幽，幾欲脫口而出的話語卻始終沒有開口。
我，我並不是你當時的女昕，如果如果我告訴你，你是不是即刻就會離我而去？或是逼問我？殺了我？
“昕兒，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