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滴答一聲,他想到那個事多卻仗義的經紀人,笑了。
經紀人喜歡人家叫他華姐,他不娘,是被七個姐姐帶大的,覺得姐姐就是保護人的稱呼,就讓手下的藝人管他叫華姐。他剛入城的那天,滿臉煞氣的,不知怎麼對了華姐的胃口,把他給簽下來了。他租房子的錢也是提前支了工資。後來他才知道,當時自己雙目赤紅,怒髮衝冠,人見人躲的模樣,非常適合一部劇裡復仇的男二號。
也是這部劇讓他衝擊了影帝,他格外看重,去商場買了一身西裝,順便捎了好幾套小姑娘的花裙。
點綴著大大的,通紅通紅的,豔俗的花裙子,掛在衣架上。李納多穿著小內褲,就像良家女看嫖客一樣,恐懼又不可抗拒地看著那條裙子,他雖然小,但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這讓他加深了對這條裙子的恐懼,他們學校的校花都沒能讓這種裙子起死回生,反而成了一隻土孔雀。他穿上會多可怕啊,要是把哥哥嚇走了怎麼辦,哥哥本來就不喜歡他,這下只會更討厭他。
他絕望的眼淚又要下來了,袁成本來不想管他,但看到對方臉上的痛苦,他忽然有了興趣,拿起那條裙子,“穿上它。”
李納多哀求,哭泣,都打動不了袁成的鐵石心腸,甚至對方還有點樂在其中,他似乎也看出了這點,認命地接過裙子,抖著手穿起來。
當他穿好的時候,臉色更白,就像撲了一層粉,臉頰帶著羞紅,比塗了胭脂更自然,眼睛因為眼淚變得更加明亮。袁成把他推到鏡子前,他顫抖地看了一眼,哀叫了一聲,猛地閉上眼,咬著唇,流下了屈辱的淚水。
袁成看著鏡子裡的人,眼底閃過驚豔,就算是穿起女裝,也毫無違和感,那種俗豔讓他穿出一張張揚的美,又因為相貌的青澀,像個早熟的半紅蘋果,透著一種少女的豔色,這種顏色在新生代童星裡也是拔尖的。
就在李納多羞憤欲死的時候,一隻手放在他的頭頂,不停擺弄他的頭髮,他能感覺出對方在紮起他的頭髮。
這是對方第一次主動碰觸自己,李納多心裡的委屈忽然就淡了,如果這樣能讓他喜歡自己一點,那他願意每天都穿裙子,他甚至對神仙許願,每天都能穿裙子。
當他看到自己頭頂兩個沖天椒,心裡又開始後悔起來。
扎小辮就罷了,怎麼還是這種。
這種都不流行了,他雖然不跟別人玩,也知道小姑娘都不扎這種了,嫌土。
袁成不以小辮決定手藝的好壞,看到李納多眼底的哀怨,他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李納多委屈的是,對方擺弄完他,又開始把他當成空氣,他以前很喜歡別人這樣對他,這讓他覺得空氣都輕了起來,但被這個哥哥這樣忽視,他卻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袁成對於家裡多出的人,視而不見。除了桌上的飯多了一份,地上多了一卷涼蓆,別的跟平時沒有變化,他不跟他說話,不跟他對視,就好像他們是兩個世界,只在生理需求上才不得不接觸。
李納多睡著涼蓆,總覺得有蟲子爬上他的脖子,馬上就要鑽進他耳朵,這讓他恐懼到極點。
袁成睡到半夜,朦朦朧朧發現有人往他床上爬,“甘茜,小聲點,別吵到孩子。”
說完他忽然反應過來,他回到了十八歲,而甘茜是他最大的仇人,他猛地扭住對方的胳膊,拿床頭燈照在對方臉上。
一張青紫的小臉被燈印得像鬼一樣,他皺起眉,“你做什麼?”
李納多用一種渴望的眼神,看看他,又看看床。
“你想睡床?”
李納多忙不迭點頭,忽然耳朵有點癢,他掏掏耳朵,打了個冷戰。
“滾下去。”袁成想起甘茜的時候,是心情最不好的時候,尤其會讓他想起李納多的罪行。
李納多看他眼底充血,嚇得跳下床,飛快地躺在涼蓆上。
燈滅了,袁成又夢到甘茜陰魂不散地想爬他的床,還恬不知恥地爬了好幾次,直到他一腳把她踹下去,喊了一聲“不睡就滾”。
第二天起來,袁成看到涼蓆空了,門栓好好的,他在屋裡轉了一圈,目光定在衣櫃上。
開啟櫃子,一個眼底發黑的小孩正抱著腿蜷在裡面,一些衣服鋪在他下面,就像鳥巢一樣,窩出一個圓圓的凹處,上面躺著一個雙臂抱膝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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