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苑是禍夜的居所，自兩千多年前就一直是。
“妖王喜靜，偏居一隅，居所以幽雅著稱，若非事出緊急，不得隨意靠近。妖王有令，自會由花相尊者代為傳達。”
紀長願的腦海裡倏地浮現出這麼一段話，好像不經意間曾在書上看到過。
濃厚的興趣瞬間湧上了紀長願的心頭，他拉著醉無休站了起來，“走，師弟帶我去逛逛。”
轉過那片柏樹，有一個長長的青藤廊架，掛的滿是綠油油的細嫩藤條兒，纏纏繞繞的枝條上小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二人很自然地十指相扣，走在小石子兒路上，兩道緊挨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老長。
“師弟，如果我兩千多年前就認識你該有多好。”兩千多年前紀家老爺子都還是個小孩。
醉無休沒有應答，握著他的手握得更緊了幾分。
“不過，那時候遇見你，你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吧……”紀長願撓了撓頭，“也就是你當了我的師弟才讓我有了死纏爛打的機會，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麼，我好像除了長得俊點，天賦高點，人緣好點，家世還不錯，也沒什麼特別的優點……”
謙虛兩個字怎麼寫，紀長願估計都不知道。
醉無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否定紀長願說的哪一個。
紀長願猜道：“是吧，我也覺得你一定不會看上我。”
“不是。”醉無休似是想起了什麼特別的回憶，眸光微閃，透出了懷念的柔光，“更早，你的笑。”
“所以說你之所以喜歡上我，不是因為我的死纏爛打咯。”紀長願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傻笑，“嘿嘿，很喜歡我的笑容嗎？那我天天都笑給你看。”
可是他的笑容真的好傻，醉無休沒忍住彎了彎唇，用另一隻手去揉了揉他的頭。
……
夜裡二人都沐浴過後，準備睡那張巨大無比的大石床，據說這石頭乃事塊靈石，在上面躺一晚上的進展都夠得普通修士修煉一星期的了。
紀長願穿著褻衣環抱著雙臂瞅了瞅石床，又轉頭去看旁邊兒沐浴後竟然穿戴整整齊齊得一點都不像要睡覺的師弟，道：“師弟，你晚上睡這石床真的不會硌得慌？”
“夜裡打坐。”
醉無休的回答讓紀長願差點翻了個白眼，天賦如此之高的堂堂妖王都這麼晝夜不分地修煉，叫那些資質平平的人還怎麼活？
“那你今晚也準備要打坐？”紀長願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師弟一番。
醉無休愣了愣，伸手抽掉腰帶，修長的手指劃過衣襟，取下了外袍，淡淡道：“習慣了。”
“嘶……”紀長願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動作，嘴裡不禁倒抽一口氣。
聽到紀長願這邊兒的動靜，醉無休便停了下來望向紀長願，中衣正是要脫未脫的，鬆鬆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
“真是要命了。”紀長願的喉間咕噥了一下，緩緩了嚥了口水，啞聲道。
說完後，他抬手點了點醉無休臂彎上的衣裳，道：“要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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