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市出來已經快要天亮了,紀長願站在巷子口抬頭看了看天。
天空籠上了一層輕紗,朦朦朧朧,別有一種美感。
“師弟,看日出嗎?”
紀長願所謂的看日出,不過就是在紀府的塔樓頂上坐著看。
“以前我常常在這裡看日出。”
紀長願往後一躺,雙手架在腦後枕著頭,望著這尚未日出並不扎眼的天色。
醉無休坐在他的身邊,眸光飄向遠方那連綿的房屋上,太陽躲在屋後,給房屋的輪廓鍍了一層暖黃色的邊。
幕城地處遼闊的平原腹地,紀府便是這幕城的制高點,在幕城的塔樓上俯視著整個幕城,自有一番壯闊感。
“自己看?”醉無休道。
紀長願閉了閉眼,似是有些疲倦了,他笑道:“是啊,師弟你都不知道我多寂寞。”
“有我陪你。”醉無休平視著前方,眸子裡映照著朝陽初升的柔光,些許溫暖。
紀長願怔了怔,隨即闔上了眼,眼睫如羽毛般輕掃出陰影,他嘴角溢位一絲笑意,道:“還是我家小師弟好,雖不是美人兒相伴,師兄已經十分欣慰了。”
說完,他猛地感覺吹來了一陣涼風,他縮了縮脖子道:“誒,這大夏天早晨反而風還有點冷。”
紀長願這躺哪兒都能睡的人,順利地在一眼日出都沒看的情況下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兒時還沒上珩無宗,還在紀府的生活。
夢境有些破碎,並不連貫,但大多場景都是他的父親對他冷言冷語,兄長們對他大打出手。
那個時候,紀府的塔樓便是他唯一的避風港,受了委屈無處訴說,又不敢在妹妹面前表現出懦弱模樣,每當這時,他便會爬上塔樓的屋頂。
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來塔樓上待一會兒,所有傷口彷彿就能痊癒了。
……
紀長願是被醉無休給叫醒的,他睜開迷濛的雙眸,入眼的便是醉無休緊皺的眉頭和並不好看的臉色。
他下意識地抬手去,指腹在醉無休的眉間輕碾,道:“別皺眉。”
“你做噩夢了。”醉無休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給拿了下來。
紀長願揉了揉眼,發現自己臉上竟然有汗,便又抹了幾把,道:“高處不勝寒,竟然也不勝熱啊!“
他扶著醉無休的肩站了起來,又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道:“走吧師弟,我餓了。”
說罷,他很自然地攬著醉無休的腰,帶著醉無休從塔樓上躍了下來。
剛落地還沒走遠,就聽一人憤怒的喊聲傳來:“哥!你站住!”
紀長願撓了撓頭,不要意思地看向醉無休:“這妹妹大了,確實不好管了。”
醉無休沒說話,只是望著紀長願的目光有些同情。
“好啊哥,你們倆自己去玩不帶我!”紀晗氣喘吁吁地跑到紀長願的身邊,雙手死死地抓住了紀長願的手臂,生怕自己再被拋下。
“黑市那種地方不適合你一個小女孩待,哥哥是為你好。”
“騙人,哥哥分明是隻想和醉哥哥玩,不想帶著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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