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以前都想不明白,現在回想起來,就有些恍悟。
嬌爺聽著,也不由得恍悟,怪不得爺爺不喜歡許家人,總說許家人陰損。
說起許婆子時,又總是一臉怪異。
那個時候他跟大煙一個德性,懷疑爺爺是不是喜歡上許婆子,才提起來總一臉古怪的嫌棄。
只是嫌棄,卻不是厭惡。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而是向光頭總去看病,費了老大的勁救人,卻從來不給藥錢。
這事放在誰身上,估計都不痛快。
也怪不得他總看老許頭不順眼,又不敢過於得罪,原來是這麼個回事。
或許爺爺也知道點什麼,嬌爺不由得心中一動。
向光頭的情況,是從七歲那年以後開始好起來的,自那以後每天除了幹不完的活以外,就幾乎沒有什麼大事,除了偶而會被許婆子打到半死。
不過向光頭向來皮糙肉厚,骨頭硬到連被石頭砸中都沒斷,打得再厲害也能挺得過來,那些對向光頭來講,根本就不算什麼。
只是向光頭的語氣輕快不少,項皇的面色卻越發地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等到向光頭說起大煙的改變,以及這半年來的幸福日子,項皇不曾聽完就直接起身離開,步履匆匆。
那速度很快,把椅子也帶翻了去。
‘咣’地一聲,把向光頭嚇了一跳,都不敢再說話。
不過他就是還想說,項皇也沒有在聽,不過眨眼的功夫就離開了這裡。
向光頭摸了把頭,其實他最想講的是這半年來事情。雖說他時常挨閨女罵,或者踢幾腳,但他還是覺得,這半年裡的日子,是他這一輩子過得最幸福的。
如此幸福,他想跟人分享來著。
嬌爺捂著胸口,他也被嚇到好嗎,還以為項皇要打人來著。
這姑父愛打人,朝中不少大臣都被打過,他爹也捱了好幾次打來著。
脾氣一點都不好,可以說很差。
向光頭回過神來,連忙朝門口跑去,只遠遠地看到人的背影,張口想要喊一下來著。
想了想,沒敢張這個口。
“這魚都煮好了,咋不吃咧?”向光頭摸了下腦袋,嘴裡頭嘀咕,“莫不成皇帝只愛聽故事,不愛跟人一塊吃飯?”
大煙的耳力還不錯,待在房間裡就把向光頭說的,差不多都聽進去。
看了向光頭一眼,默默地把餘出來的那隻碗收回去。
走了拉倒,不吃正好。
“原諒你的腦缺了,多吃點。”也就隨便說那麼一口,鬼知道這蠢爹真的想起來七歲前的事情,連一歲多的都記得清楚。
果然是個命大的,那樣折騰都不死。
不知項皇聽到向光頭的悲慘童年,又會有什麼想法,會不會心生一點憐憫。
不可否認地,她是故意讓向光頭賣慘的,沒有讓項皇認迴向光頭的意思,只希望項皇不要想著為難向家人。
歸根到底,她還沒有能力與一個皇朝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