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被盯著後背發毛,一刻也不敢停地往家裡跑,最近她越發的懶,已經被警告了好多次,她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跑那麼快幹啥,你娘呢?”老許頭正站在院門,不知在想些什麼,看到史氏跑回來,立馬擰起眉頭。
這個兒媳婦他是一點都看不上,又懶又髒。
“娘,娘在三哥那邊呢。”史氏縮了縮脖子,趕緊往邊上躲了躲,維維諾諾地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老許頭的眼睛眯了起來,厭惡地瞥了史氏一眼,抬步朝大煙新屋那邊去。
果然才走沒多久,就見許婆子站在門外。
老許頭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面色陰沉地盯著,心底下翻湧著什麼東西,卻無人得知他在想些什麼。
或許感覺到了不對勁,許婆子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不由得僵住,很快又平靜下來。
站久了腿有點發麻,抖了抖腿,這才往老許頭這邊走來,卻啥也不跟老許頭說,只是哼了一聲,就繞了過去。
老許頭深深地盯了大煙家一眼,轉身跟著許婆子走。
盯著許婆子的後背,不知在想些什麼。
對老頭許的這種眼神,許婆子很是敏感,不自覺就有些發僵,但還是沒有回頭,繼續慢吞吞地走著。
人活到頭,都這個歲數了,已經沒啥好怕的。
大不了就死唄,沒啥放心不下的了。
如此想著,一下子輕松許多。
回到家見到史氏坐在那裡吃黃瓜,衣服還是沒有洗,許婆子的眉頭一下子就豎了起來,提著棍子就沖了過去。
“懶婆娘,一天到晚懶得跟豬似的,吃飽了就睡,連自個都不收拾,瞧你那屋髒得,豬窩子都比你那屋幹淨……”當初怎麼就給老四娶了這麼個媳婦,乍瞅著還行,從生了孩子坐月子起,就邋遢得不像樣。
說了不聽,打也沒用,一天比一天邋遢。
本來老四是長得最好的一個,現在瞅著一點都不像樣。
許婆子越想越氣,打得越使勁:“再不好好收拾,讓老孃聞到你那屋的味兒,就讓老四把你休了,娶個幹淨的回來。”
史氏就仗著自己一胎生了倆小子,覺得自己是個大功臣,才直起腰桿子來的。
一聽到許婆子說要把她給休了,立馬就蔫了下來。
雖說老許家的日子不太好過,可她也不能被休了,再找婆家的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
“收拾,我現在就去收拾。”史氏抱著頭,一點都不敢還手,捱了幾棍子以後實在疼得不行,趕緊往自個房溜。
許婆子也沒去追,就堵在門口那裡等著。
史氏抱著裝衣服的簍子出來,看到許婆子堵在那裡,肥軀立馬一抖,差點扭頭跑回房去。
怕捱打不敢出去,磨磨蹭蹭半天也沒走到門口。
“你還想墨跡到啥時候?”許婆子吊起眼皮子,一臉不悅。
“這,這就去。”史氏一咬牙加快腳步,朝許婆子堵著的門走去。
許婆子這才慢吞吞地挪開,但沖著史氏就是兩棍子,很結實在打在史氏的屁股上。
疼得史氏差點把簍子給扔掉,趕緊往水溝那邊跑。
許婆子沒追,只是罵罵咧咧了幾句,這才晃晃悠悠地回上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