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大阿哥胤褆終於開口了,他說:“明玉,胤褆不會說話,既然他走了,你不要傷心,還有我呢。”
大阿哥胤褆的話說的讓我先是一頭霧水,轉念一想我明白了,原來他也誤會了我跟多不圖的關系,以為我失去了依靠,有機可乘。
我也不知道如何給他解釋,就幹脆讓他誤會著,口中說道:“胤褆,謝謝,我知道你們都關心著我,可惜明玉現在心如死灰,一心想著為他報仇。”
“明玉,”大阿哥胤褆一下子站了起來,真摯的說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願意幫助你一了心願。”
原本說這些話是不想讓他有什麼想法呢,但此時反倒給了大阿哥胤褆接近的機會,我有些在心中鬱悶自己的想法,只好嘴上說:“那先謝過了,但明玉素知你身為大皇子,皇上那裡必然會有許多事情交代,所以以後有需要的時候,肯定會麻煩你的。”
“你太客氣了。”大阿哥胤褆看著我,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明玉,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嗎?”
“胤褆,”我驚叫一聲,一下子從他手中掙脫出來,一時有些扭捏,但還是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明玉一直將你當做了最好的朋友,別的事情我什麼也沒有想過。”
“明玉,”大阿哥胤褆看著我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裡面有憤怒,有不甘,還有幾分不解。
“胤褆”,我深吸了一口氣,搶在他前面說道:“你對明玉的好,明玉自然心中有數,我現在心中那個填滿了悲傷,什麼也不能去想,我相信你能理解。”
“嗯,”大阿哥胤褆雖然蹙眉哼了一聲,但臉色稍微好了些。
“胤褆,”見他的臉色稍有好轉,我連忙將話題岔開,問道:“最近為何一直駐紮在此,難道前進路上有阻不成?”
“這個,”大阿哥胤褆小心的看了一下左右,低聲說道:“此時時局不明,西路大軍未按時到位,噶爾丹那賊子帶兵又神出鬼沒,一切須謹慎才是。”
哦,康熙這三路大軍計劃中的合圍沒有成功,另外噶爾丹帶領的準噶爾部落的人的蹤跡也沒有在清軍的控制中,怪不得康熙按兵不動呢。
想著,我又問道:“那個長史多禪公主一身吉服,難不成她要跟什麼人成親不成?”
“正是。”大阿哥胤褆低頭啜了一口茶道:“長史多禪被父皇冊封為公主。因與噶爾丹有婚約,今兒完婚。”
“什麼?”我有些糊塗了,這康熙不是來圍剿噶爾丹的嗎,怎麼現在做了月下老人,為他牽線來了?
想了一下,我明白了,這康熙只不過是用長史多禪使美人計想羈絆噶爾丹的腳步。可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目的。
書中暗表,長史多禪原是喀爾喀蒙古土謝圖汗手下常保臺吉的女兒,在準噶爾部攻打喀爾喀蒙古的時候,眼見自己的同胞被屠,家園盡毀,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慘死在自己的眼前。這個弱女子雖然柔弱,卻是一個有志氣的人,雖然被準噶爾部俘虜,但她暗自發誓為同胞報仇,就隨著噶爾丹的隊伍走了一路。
長史多禪當時被分到了軍隊廚房幫助做飯,她總想憑著自己善於辨草原上各種毒物,借機會下毒來報仇,可還未等她找到機會,卻被噶爾丹盯上了。
本來,噶爾丹作為部落首領,原本不會到廚房這些下人,奴隸勞作的地方,偏偏那天噶爾丹騎馬經過時候,一眼瞥見了勞作人群中的長史多禪。
長史多禪雖然在臉上塗了泥巴,但依舊掩飾不了她渾然天成的氣質,在那些老弱殘兵或者是粗糙的女子中很是惹眼。噶爾丹一時興起,縱馬從她身邊經過時,竟長臂一伸,就將她拉上馬來。
當時便命人為她更衣,等長史多禪再次站立在噶爾丹面前,噶爾丹一下子便被她的姿色給吸引了。正值準噶爾部隊剛獲一次大勝,噶爾丹當時就下令將長史多禪納為妃子。當夜就大擺酒席慶祝。
長史多禪自然不肯從,但眼見來硬的不成,就藉口要進行洗浴來拖延時間。正好噶爾丹的部隊駐紮在一個河流附近,噶爾丹眼見美人順從,也就想稱了她的意,就命人帶著她去洗浴。
當時長史多禪抱定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意,想著自己就要命喪這條草原上的小河了,心中正在慼慼然的時候,卻見看守的兩個丫頭抱著肚子似是內急走遠了去找廁所,就趁機將另外一個看守的丫頭打暈,然後偷偷溜了出來。
也是長史多禪命不該絕,她在被噶爾丹的追兵快追上的時候,恰好碰到喀爾喀蒙古的一隊潰兵經過,在雙方混戰中,她搶了一匹戰馬,拼了性命逃了出去。
帶著一腔要為家鄉父老報仇的決心,長史多禪獨自一騎歷盡千辛萬苦到了京城。
更值得慶幸的是,她見到了康熙。康熙被她這種志氣所折服,賜封她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