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者的眼皮子底下。為了護小六週全,她只能讓他走!
可是來追蹤的人,怎麼會是尊貴的契丹二皇子?!以皇子之尊,怎麼會來追蹤一個普通的契丹小子?就算這個小子天生重瞳,可是也不會輪到皇子之尊親自來到!
那孩子究竟是誰?究竟是誰!
心內縱然已經騰起巨火,清笛面上卻依舊淡然,只做了尋常的受驚神色,“你,你是誰?閣老大人何在?閣老大人——”
彷彿連天際的重雲都被驚破,雲影漸散,月色清冷篩入,隱隱照亮床笫。
耶律玄舜站在黑暗裡,凝著帳中清笛的驚惶,卻是冷然一笑,“這樣做,倒沒意思。當日你初見我,面上絲毫無懼;後來在青樓裡,將蕭四那個莽漢也治得無計可施。清笛,你本不是膽小之人,今晚又何必露出驚惶之色?”
耶律玄
舜果然不好對付……清笛便也斂了驚惶,只凝眸望他,“今晚乃是閣老為奴家梳攏,雖然奴家是青樓女,今晚不敢比擬新婚之夜;但是卻也沒有理由是二皇子進來。”
“我想要的,什麼要不到?”耶律玄舜森冷一笑,“難道你忘了,當日我說與你的話?我說過,不論床笫之間你有何手段,都不妨我們來日試練一番!——清笛,今日本王依約而來!”
97、強行掠奪第2更)
所有的思緒便在這一刻碰撞起來,有火花沿著經脈流竄!
耶律玄舜為何親自來追蹤小六?耶律玄舜又為何對她志在必得?
如果將兩個疑問歸結一處,那是不是說,這其中必有關聯!
因為耶律玄舜來追蹤小六,而小六又在她身畔,所以耶律玄舜便想得到她?雖則清笛一時之間想不通這其中必然的關竅所在,可是她也終究能明白,耶律玄舜想要得到她並非是因為她絕色——這個世上,在男人心中最重要的不會是女人;男人們最想要的是江山,是權勢——所以耶律玄舜想要她,不過是因為她恰好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而她的價值所在,顯然與小六有關!
清笛心咯噔一晃。
坦白說,清笛早已不在乎為自己開苞的男人是誰;之前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將自己委身給耶律玄舜也罷——可是這一刻,當猛然明白自己與小六攸關,她便不能再那樣輕易做出決定。
耶律玄舜此人極是陰森叵測,倘若他真的是為了追蹤小六而來,那麼他極有可能事先早已查清小六的下落,甚至清楚了她與小六之前的種種!倘若耶律玄舜以她作為人質來要挾小六,那孩子定然會傻到不顧一切,而落入了耶律玄舜的網中!
不行,不行!她自己生死已經拋之度外,可是她不可以因為自己而牽累到小六的安危!
“二皇子依約而來?”清笛心下惶急,面上反倒更是鎮定,“我漢人向來重視承諾。二皇子依約而來,可惜奴家卻是與閣老大人有約在先。縱然二皇子貴為皇子,奴家卻也要盡依前言。”
“你敢拒絕我?”耶律玄舜冷冷眯起眼睛。
“有何不敢?”清笛仰高下頜,直視耶律玄舜的眼睛。手藉著黑暗的掩藏,再度悄然伸向藏在枕頭底下的發釵……
她不為護衛自己的身子,她只為小六。她絕不可成為耶律玄舜掌心拿捏的人質,絕不可讓小六因她涉險!
“二皇子縱然身份尊貴,可惜卻是北朝百姓的皇子;奴家縱然卑賤,卻也是大宋的官妓!二皇子再尊貴,終究管束不到奴家;奴家是大宋的官妓,只聽命於大宋官家!”清笛清冷而笑,“所以,奴家又有何不敢反抗二皇子?此處是大宋國境內,萬事自有大宋律法約束,奴家對二皇子何懼之有!”
“好,好!”耶律玄舜獰然冷笑,“你果然是個硬骨頭的!外貌生得娉婷柔軟,可是內心卻硬如磐石!”耶律玄舜說著一把扯開紗簾,五指如鈎捏住清笛的下頜!
“你果然是個妙人兒……你可知道,本皇子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人!更何況——”耶律玄舜緩緩彎下腰來,冷眸森然凝著清笛的眼睛,彷彿期望從中看見懼色,“更何況你的身上還牽連著兩個人:安鳳熙與那孩子……得了你,我不但得了一個暖床的好玩物,更是抓住了他們兩人的軟肋——清笛,你說,我如何能不要你?”
“就算會因為你而與那張閣老鬧翻,卻也值得!”耶律玄舜一聲狂笑,“既是我看中的女人,我又如何能讓那老東西搶了先?清笛,你今晚是我的!”
正廳中,張閣老被蕭殷以腰刀逼住了脖頸。老頭子雖也經多見廣,可是這一刻終究是嚇得宛如篩糠。
朱大福在旁一個勁兒哀求,“蕭爺,蕭爺,求你放過我們老爺!二皇子既是看中了清笛,那麼自便拿去便是;放了我們老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