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蕭貴哥冷笑,“我契丹有史以來,帝王的後宮裡諸姓後妃皆有,可是你又何曾見過有太後不姓蕭?”
“太祖皇帝立下的規矩,王族耶律氏只允許迎娶蕭氏女為後,我就不信皇上敢違了這個例!”
耶律真晴一笑,“皇後說的是,否則恐怕那孩子早已作了太子。”
“娘,我的鷹兒也捉到了天鵝!”帳外,一個明媚動人的少女奔進帳來,衛兵都趕忙見禮。
耶律真晴連忙起身,“月牙兒,皇後在此,休得無禮!”
那少女穿桃紅的窄袖小襖,領口到袖口出了一圈兒白狐風毛,腰上束著縷金嵌寶的腰帶,腳上一雙白鹿皮的軟底翹頭小皮靴,整個人明麗俏皮,恰如三月春花。
“皇後姑姑,月牙兒給您見禮!”就算當著一帳的後妃,少女也並不侷促,歡跳著徑直過來攀住蕭貴哥的手臂。與其說是見禮,不如說是撒嬌。
“好了好了。”蕭貴哥便笑,“我們月牙兒不必如此多禮。”
“雕兒能捉到天鵝為上,月牙兒的雕如此爭氣,姑姑要賞你些什麼才好?”蕭貴哥說著抬頭瞄了一眼耶律真晴,“月牙兒自己挑。但凡姑姑有的,只要你開口,姑姑無不給了你!”
耶律真晴面上登時一亮,用盡眼色提示女兒。
怎奈月牙兒彷彿沒看見,只笑,“皇家規矩,天鵝的羽毛不許擅動。皇後若愛惜月牙兒,便將我那隻雕兒捉到奠鵝羽毛都賜給了月牙兒吧!”
37、心事一彎
“月牙兒,你真是氣死為娘了!”
轉出後帳,耶律真晴便一把捉住女兒的手,“皇後的意思多麼明白,她只等你開口請求指婚!你註定了是契丹的皇後,你卻說要什麼天鵝絨羽!”
“誰說二皇子就一定是未來的皇帝?”月牙兒也不肯讓,“二皇子雖是皇後嫡出,但是至今尚未被立為儲君。”
“娘,我不要嫁給二皇子,您別逼我。”
“傻孩子,這只是早晚的事!”耶律真晴凝著女兒,“你不會還在惦記那個孩子吧?月牙兒,他如今私逃在外,生死未蔔;恐怕他是回不來了!”
“娘,您說什麼?為什麼他回不來了?”月牙兒含淚,“不會的。他跟我說過,是要去做一件極重要的事,他說要讓所有輕視他的臣工都對他刮目相看!”
“就算他不是皇後嫡出,但是誰也沒有他出色!他必是我契丹未來之君,娘,您說我是皇後命格,那我自然只嫁給他!”
“他要做一件極重要的事?”耶律真晴捏著女兒的手,“他是這麼說的?他要去做什麼?”.
“清笛姑娘可起身了?”
一大清早就聞得門口有巧兒的聲音,清笛咕噥了聲,翻身慵懶地伸腳尖兒去踢小六,“醒來,你該出去了。”
小六早醒了,凝著清笛,呼吸不暢。
她穿薄紗睡衣,內裡水紅的肚兜都透出來;長長的青絲被汗洇濕了裹在身上,絲絲纏纏。襯得一身的嬌態慵懶。
渾身都是軟的,連嗓音彷彿都沁著蜜汁。
小六一動,一把捉住清笛的足。
小小一弓,如蓮瓣熨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