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推開,清笛卻於這一刻失了魂。
這一次沒隔著帕子,他的唇真切地貼著她輾轉。急切地,彷彿她是花間清露,轉瞬便會不見;於是他生生含著,不肯稍松。
他怯怯,卻又固執,細細廝磨。連他唇上的紋理都一痕一痕印滿她的唇,她顫著只知在他唇間喘息。
逃不開。
他輕笑,索性掌心撐著窗臺,將身子更向她探過來;將頸子扭轉了,更去探她的幽軟。他的舌尖,一遍遍描畫著她唇瓣輪廓,耐心地穿梭流連。
“雪……”她幽咽一聲,他的舌尖便得了路徑,貪婪越過她貝齒,去纏她的丁香。
被他纏磨得嬌喘籲籲,清笛絲都淩亂了。明明要抗拒,可他舌尖緩緩退後的一瞬,她竟然忍不住去吮……
眼前一片一片杏花如雪,她已忘記此時置身何地。鼻息間都是他霸道的氣息,唇舌盡數被他青澀又霸道地侵佔。
吞吐流連,反反複複,不捨褪去.
“大膽!”鳳熙初初怔住,待得看見二人唇間舌尖纏繞,他奔過來一把推開小六,卻也是晚了。
清笛如夢初醒,站在原地面頰紅透。唇兒香軟,微微張著,上有光澤曼轉。她的眼睛分明還望著那窗外的少年。
而窗外,如雪杏花洋洋灑灑,那碧眼少年紅唇如櫻,目光痴痴纏來。
他們已被他分開,可是他們眼中卻依舊只有彼此!
“憐兒!”鳳熙一把攥住清笛柔荑,恨貫指尖。
清笛微喘了下,這才抬起眸子來回望鳳熙,“公子,唇藝之競,奴認輸。”
盯了窗外少年一眼,清笛轉身,徑自走出珠簾去。竟似毫無遺憾。
珠簾墜墜搖曳,彷彿鳳熙的一顆心。邁出珠簾去,鳳熙攥緊指節.
湉娘迎著,只望鳳熙,“四個丫頭都已比過,公子說是誰好?”
鳳熙冷冷瞥過清笛,“靜簫最妙,清笛——最末。”
橫波與靜簫相視而笑,張大娘更是低聲與靜簫道喜。
眾人退去,湉娘森然走到清笛面前,郭婆婆已是驚得躬身。湉娘目光落在清笛面上,“你可真會讓人失望!”
清笛垂不言。
湉娘狠狠瞪了郭婆婆一眼,“下回再輸,我先罰你!”
郭婆婆應了,湉娘拂袖而去。
“清笛啊……”
郭婆婆剛想說話,方才還垂不言的清笛忽地含笑昂望湉娘背影轉出月洞門去,便輕輕握了握郭婆婆的手,“婆婆先回去吧。”說罷竟如歡快的小雲雀般,提著裙裾便奔出門去.
門外長廊,碧眼少年兀自立在廊下。清笛奔出來,直奔到他眼前兒,仰頭定定望他,眸燦如星,“咬疼了!”
少年懵住,卻已目光如醉。
清笛咬牙,“賠給我!”
彷彿天地靜默,杏花落地都應著續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