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下午的考察,安寧已經有了初步打算,心情也調整好了。
回家,離著門口還很遠,安寧就看見門前站著一位,穿著黑色長褲,白色短袖襯衣,身高180,體型偏瘦的男生,乾淨利落的短髮,眉眼俊朗,只是男生此刻臉色不好,目光帶著斥責的看著她。
安寧剛平復的心情再次起伏,眼眸瞬間溼了:“哥!”
少年時的封一行,比她大三歲。
離開封家一年後,封一行考上大學,後來聽顧家人說,封一行被學校開除了,想想應該不是開除,是因為封媽媽的病,輟學了。
封一行忽的上前恨鐵不成鋼的吼著:“又逃學,你要是男孩子,非打你屁股。”
安寧眉眼彎彎的笑了,只是心裡很酸。強忍著眼淚不落下來,抬手挽住封一行的手臂:“你去學校找我了,那個沈婷翠又給我告狀了。”沈婷翠是安寧的班主任。
“什麼沈婷翠,那是沈老師。”封一行嚴厲的吼著,安寧不怕因為他眼中是寵溺是關心。
“是,以後我叫她沈老師。”安寧很乖巧,將頭蹭了蹭封一行的手臂,“哥,我好餓。”
“安寧,一行,吃飯了。”封媽媽已經做好飯菜。
“哦,來了,”安寧應了一聲,扯著封一行手臂,進了房間。
洗手吃飯,看著坐在一起的一家,安寧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吃過飯一家人說說笑笑,趁著爸爸,媽媽,出去乘涼,封一行在屋子看書的時候,安寧小心的將菜墩搬到外面,找個蛇皮口袋裝裡。
她已經做了打算,明天一早騎腳踏車去津市,雖然津市離這裡騎車得四個小時。
想到賺錢,安寧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安寧睡得很早,這一夜睡得也很踏實。
早上四點,安寧輕手輕腳的起床,簡單洗漱下。到院子裡將菜墩子綁到腳踏車上,蹬著出發了。
等到封家人起床,只看見安寧留的紙條,大致意思就是,‘同學說,市裡人喜歡用菜墩剁肉,一個菜墩能賣十塊錢呢!她去碰碰運氣。
90年代的的空氣真新鮮,因為賺錢的動力,安寧一路上都沒覺得累,三個半小時,已經看到象徵津市的中山橋了。
她一路哼著歌騎上了橋,忽得,就聽到前面傳來一聲巨響。
“砰!”
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瞬間撞上中山橋的橋樑,橋樑被撞出一個缺口,車子直接卡在了缺口中。
九十年代能開汽車的人都不多,別說是賓士了,這個地方不是市區,人流也很是稀少,安寧快速的蹬起腳踏車,目光尋找著路人,根本沒有。
她是一名醫生,做不到見死不救,到出事地點跳下腳踏車後,她觀察這卡在橋樑中間的車子。
有些手足無措,她不敢冒失地去救人,怕車子一個不穩,翻下去,那就更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