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掉進黑洞
“爸爸，你還好嗎？”
雖然白兀緊緊抱著徐瀾，但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作用。重力還是從各個地方奔襲而來，逼得徐瀾縮成一團。
“爸爸別怕，我在的，我會在爸爸身邊的。”白兀察覺到徐瀾的變化，一邊哭一邊安慰他。
不一會，徐瀾被霧氣籠罩，明顯感覺到壓力減少。似乎被霧氣擋掉一部分重力，強忍著痛可以直起腰來。白兀的體溫逐漸消失，霧氣卻越來越濃。
“白兀？”徐瀾心有餘悸的叫了一聲，立刻被尖銳的龍爪提溜起來。
“我在的。”
白兀變成了龍的完全形態，用自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與空洞抗衡，讓徐瀾好受一些。
“對不起，白兀。我不想死，也不想看著你像小白鼠一樣給他們研究。”徐瀾十分愧疚的給白兀道歉。
白兀那時候的表情像綿針一樣扎進徐瀾的肉裡，痛苦源源不斷的傳來。
“恩，我知道爸爸是為我好，我不怪爸爸，只是有些生氣。”白兀委屈的說道。
徐瀾都能想象他此時撅著嘴，默默流淚的表情。不知道真龍形態的他，是什麼樣子。
“我最近好像經常惹你生氣，你會原諒我嗎？”徐瀾抱著龍爪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如釋重負般問道。
時間待得越久，壓力越大。說話的時間，徐瀾又感覺彷彿被碾路機碾過一樣。而且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在往某一個特定的方向移動，因為那個方向的壓力相對較小。
“爸爸總是這樣，明明知道我會生氣卻偏偏要這麼做。因為爸爸知道無論怎麼樣我都會原諒，所以才這樣對白兀嗎？”白兀氣惱的說道。
徐瀾挑眉，看來這次確實氣得不輕。
“怎麼會，我想留著一命的話至少你還可以想想我。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你到別的世界裡去該有多孤單呀。咳咳—你說是吧？”徐瀾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並不指望他能聽懂，但徐瀾覺得他應該說出來。
“不會的，爸爸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空洞的威懾力越來越大，徐瀾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更別說回覆白兀。
“爸爸？”
“……”
“嗷！”白兀聽不到回覆，立刻從完全形態轉變為戰鬥模式，更多的白霧從他身體裡散發出來。
徐瀾就像被扔進一個巨大的和水泥的機器裡面。機器一圈一圈的轉動，泥漿把徐瀾牢牢的包裹起來從左邊摔到右邊，從上面摔到下面，一同掉下的水泥就像石頭一樣砸在自己身上。
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全身每一個毛孔，拼命往裡面施壓。徐瀾整個人都蜷縮起來，彷彿餐桌上的基圍蝦。白兀也被逼迫的褪掉龍形，緊緊抓住徐瀾，以免空洞中被衝散。
“爸爸，我好怕。”他怕徐瀾和之前的人一樣，只能走到這裡。如果那樣的話……
“別，別怕。我在，來抱一下。”力氣像潑水一樣輕易流逝，攢回來卻如同握沙一樣困難。徐瀾曲了曲手指，如同被釘在案板上鯉魚任由宰割，更別說給予白兀擁抱。
“爸爸，爸爸，我怕。”白兀還能哭出來，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糟。徐瀾牽動嘴角的肌肉想笑一笑，他已經連這最基本的動作都沒辦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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