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吧，都散了。”徐瀾站在人群裡說道。
出乎徐瀾意料的是，他剛出聲，市民們便自動讓出一條路出來。然後一個精瘦的小夥子立刻放開男人竄到自己身邊來，拉著徐瀾就往裡面走。
“徐隊！你怎麼現在才來！電話也打不通，老胡都快發飆了！都散了吧，散了。”
小夥子一邊抱怨，一邊將人推進警察局，順道把受害者的父親也一同請了進來。
徐瀾進去之後，警察局裡面的人和小夥子的反應差不多，都在抱怨他為什麼這麼晚才過來。
“這是什麼情況？”徐瀾低下頭問懷裡的孩子。
徐瀾想問的是，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都認識他。
“我，我也不知道。以前他們從來沒有和我，在別的世界裡生活過。”
白兀說這話的時候，緋紅的瞳孔就像把眼眶都染紅了一般。
“好吧，你別哭。男子漢怎麼經常哭鼻子，羞不羞？”
徐瀾可受不住白兀的眼淚，感覺那一顆顆掉下來的淚就像石頭一樣砸在他胸口上，生疼。
“徐隊，你進去看看老胡吧，從早上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
小夥子眼神示意了所謂老胡的位置，頗有幾分山雨欲來的味道。
徐瀾長吸了一口氣，敲門走進了老胡的房間。
剛一開門，劈頭蓋臉便是一支菸杆子砸過來，徐瀾連忙護住懷裡的孩子。
“你還知道回來？說！這幾天死哪裡去了？”
這個老胡大概有五十歲，面板蠟黃，一口飽受旱菸毒害的黃牙，病懨懨的模樣。看徐瀾的眼神卻很銳利，就像一把鋥亮鋼刀一樣。
屋子裡縈繞的剛抽的旱菸味，資料檔案亂七八糟的堆放在桌子上。旁邊還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警察局局長鬍成
“老胡，你這樣要是嚇到我兒子，我可讓你賠呀！不是跟你說回家接兒子去了嗎？”
徐瀾撿起地上的煙桿子遞過去，隨意找了空地把白兀放下領到胡成面前。
“來，叫叔叔。”
“叔叔好。”白兀清脆的叫了一聲，樂的胡成那口黃牙咧的更大了。
“你不是還沒結，”他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嘿，這娃不錯，聰明。來，叔叔抱。”
胡成忘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麼，注意力立刻被可愛的白兀吸引過去，伸出手就要去抱孩子。
“嘿，老胡。兒子才從鄉下接過來有點認生，你別嚇到他。”
徐瀾見白兀一直往自己這邊躲，再看看那雙枯黃消瘦的手，一下把孩子護在懷裡說道。
“……算了，你回來就好。昨晚靜心苑的案子你瞭解多少？這是有些資料，一會你帶著小李去現場看看。”
胡成見到孩子瑟瑟的表現，訕訕的收手，從混亂的桌子上抽出一打檔案遞給徐瀾。
“行，一會兒我和小李去看看。”徐瀾接過檔案抱著白兀就離開了辦公室。
和胡成短暫的相處，徐瀾卻覺得很安心。雖然是個老煙鬼，剛才的一舉一動都表明胡成是一個不拘小節卻負責任的人。
尤其是那雙眼睛，像老鷹一般銳利，害得徐瀾都不敢直視他。
這人可比原本辦公室那個大腹便便的大禿頭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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