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心事重重的坐在輪椅上,目光死死地盯著顧楠一的身影。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剛那幾個客人所說的話。
就算夕顏乖巧懂事,她畢竟不是顧家的血脈,廷鈞現在都四十多的人了,如果再生不出兒子來,顧家唯一的血脈豈不就只剩下顧楠一了?
真沒想到啊,顧楠一竟然是夜景陽的外孫女,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們顧家豈不是就要和夜家成為親家了?
顧老太太心情激動。
“小萱,你去把你堂舅叫過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莫小萱整個人都在遊神兒,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目光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昨晚發生的事情。
“小萱……”
“怎麼了大奶奶?”
顧老夫人不悅地瞪了莫小萱一眼:“你這孩子是怎麼了?看著魂不守舍的。”
“哦,可能……可能是昨晚在同學家沒睡好,今天渾身不舒服。”
“可能是感冒了,你先去把你堂舅叫過來,這裡就沒你什麼事兒了,你回房去休息吧。”
“好的。”
莫小萱生怕顧老夫人看出她不太對勁,急忙轉身跑去找顧廷均了。
來到顧廷均面前,莫小萱先朝不遠處的顧夕顏和江墨宸看了一眼。
顧夕顏挽著江墨宸的手臂,站在幾名青年才俊和名媛面前,臉上洋溢著笑容侃侃而談,不時還深情款款地朝江墨宸看去。
莫小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的收回目光。
“堂舅,大奶奶叫您過去一趟。”
顧廷均放下手裡的酒杯,和客人說道:“溫總,我先去看看我家老太太。”
“好,您忙。”
顧廷均走到顧老夫人面前:“媽,您找我?”
顧老夫人四下掃了一眼,指了指不遠處:“你推我去那邊,我有話要問你。”
“好!”
顧廷均心裡狐疑,推著顧老夫人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這裡和宴會的草坪隔著一道花圃,是一道很好的自然屏障。
“廷鈞,顧楠一和北港夜家有什麼關係?”
顧廷均微微一愣:“您是問這個?”
顧老夫人冷著臉道:“剛剛我聽他們說顧楠一是夜景陽的外孫女,這是真的嗎?”
顧廷均點了點頭:“是真的,夜老前陣子已經公開了楠一的身份。”
顧老夫人驚訝地坐直了身子,指責顧廷均:“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和我說?家裡其他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顧廷均嘆息一聲:“當時您剛出院,平時您一直對那丫頭有意見,我覺得這事說給您了,您心裡會不舒服。”
他了解自家這老太太,心眼小又愛記仇,當年因為從鄉下來到大城市,對城市的生活環境不太習慣,在和葉海蘭一起生活的那段時間,被葉海蘭說過幾次,老太太從此便對葉海蘭懷恨在心,
當時他心裡本來就沒有葉海蘭,所以平時老太太罵葉海蘭的時候,他多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能葉海蘭受了委屈無處發洩,在孃家說了幾句閒話,葉家兩老聽後大為震怒,還曾到家裡找老太太爭吵過,為此,兩家人的關係算是徹底鬧僵了。
原本葉海蘭提過離婚,他自然是不能答應,他的目的就是藉助葉氏集團這塊跳板發展事業,而葉海蘭是他能留在葉氏的主要原因。
恰巧那陣子葉海蘭突然懷孕,為了孩子,葉海蘭也就沒有再提離婚的事情,就是趁著葉海蘭懷孕期間,他安排好了搞垮葉家的計劃,並在葉海蘭去世不久之後便實施了這個計劃。
可能也是這個原因,當時他看到襁褓中的楠一時,才會狠心地把她丟給葉海生去照顧。
他的內心深處是恐懼的,都說人死如燈滅,可他那段時間總會害怕葉海蘭的魂魄來找他索命,所以關於葉海蘭的一切,他都不想再提起。
而老太太就更不用說了,在她心裡葉家就是高傲自大、瞧不起她的惡人,葉海蘭的死更是咎由自取,葉海蘭生的孩子自然也入不了她的眼。
如果讓老太太知道楠一是夜景陽的外孫女,怕她心裡會產生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