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卿和容華走出大廳,只見幾個人推推攘攘地闖進來,吳遠攔不住,都要動起手來。
“你們還想打人?你們這群強盜偷,偷了人的東西還敢打人?我們要讓大夥看看這一院都住的一群什麼男盜女娼!”其中一個人大聲嚷叫起來,“你們大家快來看啊,這裡住著一群偷,快去報官啊!”
“怎麼回事?”容華臉色一沉,這人怎麼回事?什麼偷?這裡怎麼會有偷?
“怎麼回事?你們偷了我家的東西,大發其財,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原來都是被你們偷去的,你們快賠我的錢來,否則我就去報官。”那人一副義憤填殷的樣。
“什麼偷了你家東西?偷了什麼?我們犯得著去偷嗎?”穆卿臉色不豫,“我家的店鋪都有好幾個還怕沒銀使?去偷你家東西?你家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偷?”
“店鋪?如果不是我家的東西你們的店鋪開得起來嗎?”那人冷哼一聲,“你們能發財都是靠著我家的東西。”
“那你到是,我們到底偷了你傢什麼東西?”容華忍住怒氣問道。
“你問她!”那人指著穆卿道:“城外西山那片林裡的無患是不是都被你們偷走的?那是我家的産業!”
“什麼?”穆卿大驚失色,這她還真沒想到,他們都以為那是無主之物,沒人要的,想不到是別人的産業。
“那個……”穆卿的臉上一紅,訕笑道:“原來是那些無患,對不住啊,我們確實不知道那是你家的産業,我們去的時候地上掉滿了果,也沒有拾,很多都爛了,我們也就撿回來了,不是偷,我們不知道。”穆卿連忙道歉。
“得好聽,不是偷?為什麼不去打聽打聽再拿?明明是不想花一文錢想白撿,當我們是好欺負是吧?”那人看了看穆卿又看了一眼邊上的容華,兩人都是貴氣逼人,他心裡有點忖,不過還是虛張聲勢,“聽你是宮裡的太醫,太醫了不起啊?太醫就可以強佔我們普通老百姓的東西?這就是偷!”
穆卿連忙陪笑,“真是誤會,我們真不知道那是有主之物,當時我們剛剛進京,也不瞭解這些,見到那些無患沒人要便撿了回來。這樣吧,我們向您買怎麼樣?您多少銀,我付現銀給您,您看成嗎?”
穆卿心裡還是有點慚愧的,當時容睿被關在宮裡,他們這一大班人沒了靠山,都等著吃飯,就靠做香皂賺點銀,看見山上有無患便撿來了,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想想,這京城不像是邊關,城裡城外每一片地恐怕都是有主的吧?當時根本沒有想到。
“付銀?”那人眼珠轉了轉,“你能出多少?”
“按正常市價的兩倍怎麼樣?那一半就當是我們給您的補償!”穆卿道,錯在自己這邊,多出點銀是應該的。
“這是你的,那就十萬兩銀吧?”那人道。
“十萬?”眾人都大驚。
“你這是敲詐!”吳遠在一旁不由道,那無患根本不值錢,都沒有人認識,就算真的拿去賣也賣不了幾文錢一斤,他們裝回來的最多幾百斤,就算多給一些也就幾十兩銀,這人竟獅大開口要十萬兩銀?
穆卿眉頭皺起來,看來這人是來找茬的。
“那些東西不值錢,我想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吧?如果你拿去賣,一斤賣得了幾文錢?把它們運下山恐怕運費都不夠吧?你倒是敢開這個口!”穆卿的聲音冷了下來,本來還覺得是自己的錯,出點銀就算了,這人分明是來敲詐來了。
“什麼不值錢?你那些香皂都是用我這無患做的?當我不知道嗎?那香皂賣幾兩銀一塊,你那店裡賣了多少?你算算,十萬兩銀算多嗎?”那人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穆卿搖頭,“首先你要搞清楚,我最開始做的香皂無患是我們從邊關帶過來的,並不都是你的。其二,我們的香皂是由無患為原料沒錯,但如果沒有我的技術,無患根本不值錢,我把無患都還給你,你能把它變成銀嗎?”
“這……你管不著。”那人梗起脖,“反正你那些東西是用我們的無患做的,賺了的錢就該歸我們,你們別想賴帳,否則我就報官。”
穆卿見那人蠻不講理,也不想和他糾纏了,“好,你去報官啊,我還真不怕,看看當官的會怎麼來判!”
“你……”那人沒想到穆卿居然不怕,愣了一下,“好,你不怕是吧?我馬上就去報官。別以為你是宮裡的太醫就有人護著你,我要到大理寺去告你,看他們敢不敢官官相衛!”
“去呀,我等著你!”穆卿一點也不忖,別是大理寺,那正好是柳輕雲父親的地盤,就算是其他官員,她也一樣不怕,她就不信撿了一些無人要的無患就真的能判她盜竊罪。
“大哥……”後面跟著的人似乎並不想打官司,耗時耗力,這女人還是太醫,誰知道那些當官的會不會向著她?
“怕什麼……”那人明顯有點底氣不足,卻也強裝鎮定,“我們是有理的……”
幾人走了出去,容華見穆卿氣得不輕,忙安慰她,“別怕,這事我來處理!”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們不是存心的,拿了他的東西賠點銀是應該的,我還不信誰真的敢讓我賠十萬兩銀。”穆卿道。
“姐,我去跟父親一聲吧,是那些人無理,父親不會亂判的。”柳輕雲出來道。
“不用……”穆卿,不過柳輕雲還是堅持,派了身邊的廝去向柳大人通報。
穆卿把吳遠叫了過來,吩咐他去做一些事,吳遠連連點頭,匆忙跑去辦了。
容華也叫來侯在外面的下人,吩咐了一些事,兩人就老神在在地等著,他們心裡都有了數,一點也不擔心。
沒過一會兒果然有大理寺的衙役來通知穆卿上堂,他們知道穆卿的身份,又見容華也在這裡,自然還是十分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