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習俗,新嫁娘在出嫁的前幾日,要去溪澗邊採摘荇菜和萍草,在祠堂祭祠列祖列宗,然後在婚期前一天,大宴賓客,舉辦隆重的嫁女儀式。
薛相夫人將這些事情,全部攬在了一個人身上,任何事情都不要女兒插手。
吟兒便什麼心也不用操,什麼事情也不用做,只一味安心待嫁。
離大婚之期還有三天時間,梓麟的情緒已經開始焦灼不安起來。
按照風俗,婚前一個月,他和吟兒是不能見面的。
他們一直互相堅守著禮節,忍受著磨人的思念,數著日子一天天煎熬著。
可越是臨近婚期,梓麟的思念越是成倍的增長。
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何明明佳期將近,自己反而變得沉不住氣了。
想著自打與吟兒相愛以來,他們總是聚少離多,少則分開一到兩月,多則超過半年之期。
可是在那些分別的日子裡,雖然思念如酒,濃鬱綿長,但從不曾像現在這般的磨人。
明明知道,再堅持三個晝夜,便可以日夜相伴,再無分離。
可他偏生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向吟兒一吐為快。
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煎熬的他,他生出了必須要見上她一面的想法。
於是,他便在夜色來臨的時候,用紙鴿給吟兒傳了訊息,約她在定情之處見一面。
定情之處?
吟兒看到訊息後,微微一笑,便沒帶任何隨從,縱起輕功朝著南浦巷的城牆而去。
當吟兒含笑宴宴的,出現在梓麟的面前時,男孩兒迎上前去,情緒激動的一把便將心上人擁進了懷裡。
男孩緊緊摟住女孩的腰部,女孩回應的將上身,緊貼在男孩的胸前,雙臂纏上他的頸脖,二人保持著這種體位,四目燃情對視了良久。
他們就這樣誰也不說話,只是緊緊相擁著,深情對視著。
任時間靜靜流淌,任夜色漸漸濃鬱。
“吟兒,我們明明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相互見面,可不知道為什麼,梓麟竟然有一種,幾十年未曾見到你的感覺呢?”
“麟哥哥,真的有這般迫切的想見到吟兒麼?”
“對呀!難道吟兒不想麼?”梓麟的聲音雖然低,但嗓音明顯變得暗啞。
吟兒從緊貼的男孩身上,接受到某一部位的變化,小心髒狂跳了幾下,小臉也變得通紅。
她急忙掙脫梓麟束縛,大步走到城牆邊上,轉身背靠著牆磚,輕松打趣的回道:
“想啊!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想。
但是,吟兒是個遵守禮法的好孩子。
想到老祖宗們的諄諄教誨,吟兒便強行將思念給壓制下去了。”
“老祖宗的話,自然應當遵行,但有時候也應當,視情況來打破桎梏嘛!
萬一你麟哥哥熬不住,因思念太甚一下子離你而去,那便如何是好嘛?吟兒你說對不對?”
“麟哥哥,你在胡說些什麼呀?
吟兒還要和你白首到老的,什麼死不死的!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梓麟走過來,與女孩兒並肩靠在牆磚上,抬起手來,輕輕拍幾下的嘴巴,權當成對自己亂說話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