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縣令只好對妻女訴苦道:“欣怡呀,這事都怪你糊塗,你和秦公子當年的婚約,只是一個口頭上的承諾。
而這次,欣然的婚約卻是有憑據的,想推翻,根本就不可能了。假如你非要公開苦苦相逼的話,父親只能以死謝罪了。”
安縣令說完這些話後,狠狠地賞了自己一記耳光。
他無比的懊惱,恨自己好酒貪杯,醉酒誤事。每次做錯事,都是因為醉酒的緣故。
假如當年那個秋雨之夜,自己沒有飲酒過量,也不至於同妻子的丫鬟行那苛且之事。弄得現在自己在家裡,一點地位也沒有。
假如這次,不是因為酒的原因,也不至於攪黃了,大女兒的終身大事。
他這個當父親的,早就看出來了,欣怡對秦公子是一往情深。
現在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可怎麼辦才好嘛。
這時候,安劉氏說出了一個兩全的辦法,她對丈夫說道:“事已至此,也無法改變了。既然欣怡喜歡秦公子,那便讓他將兩個女兒都娶回去得了。”
“什麼?那我安家豈不是虧大了?想我堂堂一個縣令,豈能將僅有的兩個女兒,同時嫁到一個布衣的府上?
難不成這天底下,就沒有其他公子可嫁了麼?”安縣令瞪著銅鈴一般大的眼睛,激動的語氣沖口而出。
安劉氏見丈夫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同自己說話,一氣之下,便怒吼起來:
“那還不是你造的孽!不然的話,安欣然那個賤丫頭,憑什麼籌碼,來搶我女兒的心上人?”
惹怒了悍妻,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家便再無寧日了,安縣令是知道妻子的本領的,便知趣地閉了嘴,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了。
“只不過,我們欣怡,必須是正室身份,否則,誰也嫁不成!”母獅子見丈夫老實了,才繼續提議道。
安縣令疑惑地看了一眼大女兒,她願意同然兒同侍一夫麼?她可是從來就將這個妹妹視為草芥,從小到大,對她是想打便打,想罵便罵的。
“欣怡,你母親的建議,你可願意?”安縣令開口問道。
“女兒全憑父母做主。”安欣怡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顯得特別乖巧地回答道。
母親這個主意,其實是徵得了她的同意後,才在父親面前提起的。
安欣然,你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來。行,你有本事奪了我的丈夫,那且等著享受,我以後對你的回報吧。
就這樣,安縣令又找到秦守仁,求他說服秦公子,將安家兩位小姐,一併娶進府裡。
秦公子自然死活不肯,安縣令無奈,只好放出狠話,假如他不聽從,那便一個都不要娶了。
而且,他們秦家也不用再在雲綺縣城居住了,趁早滾回鄉下去。
迫於無奈,秦公子便做了妥協,這樁婚事,便這樣定了下來。
吟兒聽完月秀的講述,大大地感嘆了一句:“還真是活久見,世上還有這等事?這個安縣令,簡直就是糊塗貨色。唉,這日後,秦府也別想過安寧日子啦。”
“正是,月秀也是這般認為的。”
講完安縣令家的這樁荒唐之事,客棧也到了。
月秀幫忙吟兒收拾東西,瑞蘭則抓緊時間,寫了封簡訊,交到吟兒手裡。
月秀、瑞蘭帶著兩個孩子,陪著佳吟和麟世子,朝著西城門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