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秋山認完錯後,又主動地向郡守大人請求道:“郡守大人,草民犯下了誣陷之罪,深感對不起這位陸公子。
草民向大人請求,請大人給草民定罪吧。草民一定要痛改前非,再也不會發生此類事情了。”
好吧,既然人家都主動認罪了,那陸公子也不好再說什麼。
唉喲喂,這都叫個什麼事兒啊?半夜時分審個甚的案子嘛,還要不要人活了呀?
好吧,這紮手的案子,終於落下帷幕了。本大人也終於可以去補個囫圇覺了。看這幾個時辰熬的整個人,都快垮掉了。
張郡守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當堂宣佈:鄧秋山犯下誣陷誹謗、以及策劃教唆他人之罪,考慮到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故而僅叛入獄監禁半年;
大虎兄弟倆受他人唆使,直接參與到案子中來,因是從犯故而判入獄四個月的處罰。
蕊珠姑娘,因態度較好,主動將案情陳述,並當堂指證幕後指使之人,鑒於表現良好,只給與三個月監禁的處罰。
此案的判決,終於落下了帷幕。
就在鄧秋山四人被衙役們,帶走送往牢房之後。
陸公子卻出乎意料地,揮手製止了已宣佈退堂,正起身打算離開的張郡守。
“張大人且慢,將鄧秋山的案子處理完之後,本公子有個建議:趁著還未退堂之際,我們來個趁熱打鐵,順便審理一下,張大人這些年來,到底算不算一位稱職的地方官一案吧!”
沒待張紀年開口,一旁的方師爺便跳了出來,氣急敗壞地沖到陸公子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地呵斥道:
“大膽狂徒!請注意措辭,試問你有何資格,審理我們的郡守大人?你這是以下犯上,是大不敬!竟敢公然挑釁郡守大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陸公子將一雙俊目,不怒自威地射向方師爺。
正張著嘴打算繼續聲討的方師爺,嚇得立刻噤了聲。那指著陸公子鼻子的手指,也如同安了彈簧一樣,迅速地縮了回去。然後,慌亂地退回到郡守大人的身後去了。
張紀年斜視了一眼陸公子,然後仰天發出一陣大笑。
笑了許久,在差點背過氣的緊要關頭,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接過方師爺遞來的茶水,故作儒雅地端在手上,慢悠悠地吹著茶碗中的浮沫。
忽然沉下一張黑臉,將手中的茶碗,朝著陸公子身上砸了過來。
隨之響起一聲驚天怒吼:“你算個什麼東西?本官稱不稱職,還容不得你來置喙!”
陸公子站在原地,歸然不動。
就在那茶碗快到達他臉部的時候,只是抬起衣袖,隨意地一拂,那隻茶碗便停在了空中,一秒不到便拐了一個彎,照直落到了方師爺的額頭上。
方師爺慘叫一聲,急忙用手捂住額頭。
但是,畢竟還是慢了一拍,鮮紅的血液成串地,沿著他削瘦的臉部,滴到了衣襟上。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剛好今日是開集之日,十裡八方的民眾,都在淩晨之時等候在各個城門前,只等城門一開,人流便如潮水般地湧進了城中。
郡衙本來就設在城區最中心的地方,路過此地的民眾們,好奇地發現,怎麼一大早衙門就開始審案了。
加上裡面忽然爆發的大動靜,衙門前的空場上,瞬間便集聚了大批的圍觀者。
氣暈了頭的張紀年,勃然大怒的咆哮起來:“反了,反了!劉役使,速去東門城外,傳本官的令,將守城軍盡數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