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哪裡不對啊,好似在挖陷井一般,麟世子警惕的回答道:
“本世子早在總角之年,便已讀遍了天下文人墨客的奇聞異事,如何不知驛站文化?”
這時候,菜式已盡數被呈了上來,麟世子一看女孩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就知道她又想拿自己開涮。
便伸手將她拉到案幾旁坐下,親手布好菜色後,將碗放在女孩面前,柔聲道:
“那就先用膳吧,等你吃飽了,才有精力諷刺人,對不對?”
吟兒心中一笑,這個時代,雖說也有風流文人在驛站的傳奇故事,但前世那幾位著名詩人的事跡相比,可就遜色多了。
“嗯,嗯,有道是,食不言,寢不語。那便待本公子用完膳,再給你講幾個風流文人,因驛壁留詩而流傳下來的千古佳話。”
“那本世子就準備洗耳恭聽啦。”
因天色已晚,二人怕積了食,都沒敢多用。簡單的動了幾筷,便起身離開餐桌,回到入駐的房間門口,依在欄杆邊。
佳吟放眼向樓下大廳裡一望,見驛卒的那位漂亮姑娘,
正伸長脖子,朝自己和麟哥哥張望。
一陣特別好笑,特別逗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她伸手指了指,木壁上的那首題詩,對著夏梓麟,開啟了那張饒舌的小嘴,叭叭的說將起來。
前世飽讀詩書的女孩兒,講起來這些文人墨客的風流公案來,可以說是順手掂來。
她特地選擇了,代表三種境界的三個故事,它們分別是:
南北朝時期的假道學陶谷先生,贈詞歌妓,事情敗露後大慚而罷;
陸遊名士風流讀詩情動,將留詩的驛卒之女納為小妾;
還有嫁軒驛壁唱和,並不與題詩婦人交住,而是注重神交的三個故事。
繪聲繪色的給麟世子講述了一遍,並且還特意向麟世子提出了問題:
“麟哥哥,假如這驛館中的題詩,出自於那位漂亮可愛的驛卒女兒之手,你會不會學陸遊大詩人,將她納為小妾,
也上演一出“驛外寒梅”的風流佳話?”
聽完故事和提問後,夏梓麟斯文的一笑,她講這些故事的本意,本世子如何不明白?
於是,他摟著女孩兒進入房間裡,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將女孩兒的手,拿起來貼在自己的胸口上。
然後,眼對眼,真誠的對她說道:
“薛博士盡管放心好了,你的麟哥哥,對那偽道學士陶谷的行為,持極端鄙視之態度;”
“對那位陸遊大詩人的多情,是實在不敢恭維。別說是漂亮可愛的驛卒之女,本世子不會收納,即便是九天仙女下凡來,梓麟也絕不會有絲毫的動心。”
被麟世子真誠的話語感動的女孩兒,此時緊緊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忽閃著一雙大眼睛,專注地聽著他娓娓道來:
“這還有嘛,本世子雖然有些許的欣賞,辛棄疾大師,看重靈魂契合的行為,但我也不會去做任何的效仿。”
“知道為甚麼嗎?因為夏梓麟的心中,早已被那個叫薛佳吟的小姐,完全給佔據了,任何人也插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