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三位少女正陶醉的,躞蹀在花徑間,一陣清風吹來,晨曦中透出絲絲涼意。
韋婉鸞深思片刻後,複將欣賞的眼光,投向滿圃傲然怒發,在寒風中的花朵上:
“這百花凋蔽後,也惟有這菊花給肅殺的秋日,帶來一抹色彩,傲立霜枝,裝扮著悽涼的素秋。婉鸞以為,世人應當給與它贊許與尊重!”
佳吟負起雙手,在花徑上來回踱了幾步,感慨的吟哦起來: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婉鸞所言極是!”
“唉,唉,我說好狗不擋道,趕緊的,給本公子起開!”
正在來回踱步,詩意勃發的女孩,忽然聽到這與賞花氣氛,極不協調的挑釁聲。
便一個轉身,發現自己面前,站著三位氣勢洶洶的公子。
定睜一看,原來又是那位不知死活的徐四少,和孟右相家的紈絝公子,另外一位自己並不認識。
“我說孟公子,好賴也是多年浸淫於詩書禮樂之中,為何出言如此粗鄙?”
婉鸞皺了皺眉頭,不耐地置問著孟文濤。
“唉喲,這不是皇後娘娘最疼的大侄女嗎?恕在下眼拙,有眼無珠,沖撞了您,在下給你陪罪!”
說完,還誇張地來了個一鞠到底。
鞠完後,直起腰身繼續說道:“婉鸞小姐教訓的很是,不過,這也正說明瞭在下乃真性情是也。”
說到這裡,還故意停頓片刻,裝作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佳吟,裝出十分冷漠的樣子:
“不像某些人,眼高於頂,狗眼看人低,眼睛裡只看得到有權有勢的主人。”
邊說還邊將鄙視的眼光,直接在薛佳吟的臉上掃來掃去,生怕現場觀眾不知道他針對的是誰。
孟文濤這是直接將那日,薛四小姐無視他,只與太子打招呼的事情發洩出來了。
其實他自己就沒認識到,一個臭名遠揚的紈絝子弟,避之不急還嫌慢,憑啥強迫人家來搭理他?
佳吟自打這三人,沖到自己面前那一刻起,就知道這是專門來尋釁鬧事的。
所以一直冷靜地背負雙手,打算好好看看他們將如何表演,現在既然那話是直接沖自己來的,好像不接招也說不過去了。
抬頭挺胸,氣場十足的走到孟公子面前,兩眼直視著那雙飄浮閃爍的三角眼:
“孟公子此言差矣!說到狗,本小姐倒是想真心的要贊美幾句。”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狗乃是最自信的動物,就連萬物之靈的人,在它眼裡也要矮上三分。因為狗眼看人低。”
原來“狗眼看人低”還能這樣解釋,委實重新整理了大家的三觀。
在眾人驚嘆的眼中,薛四小姐繼續侃侃而談:
“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如果閣下擁有一條好狗,他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之人。”
“狗兒擁有著非凡的智慧,它忠心護主,懲惡揚善,知道何時能咬,何時又不能咬,不會無事亂吠!
不似某些人,雖然披了一張人皮,但與之相較,差的又何止是十萬八千裡?”
這時候,陸續進入花圃內的公子小姐們,都因為這裡發生了騷動,自發地圍過來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