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桃三士之計雖沒在公孫瓚、甄儼處取得成果,領青州刺史臧洪卻一反靜默常態,集中兵力反攻齊國樂安,打了劉備一個措手不及,圍攻冀州只能推後。
袁紹又給領河內太守焦和塞了不少之前韓馥的老人,借張楊之手,排斥打擊異己。
焦和憤恨袁紹免其刺史之位,可名義上刺史到郡守並不能算貶斥,反而是提拔。因為刺史六百石,郡守二千石。雖焦和上任時也和韓馥一樣以兩千石任郡守,可自從起兵會盟,名義上就被董卓削為六百石,之後劉備任青州刺史,焦和已被免職。焦和當然從來不承認,依然給自己發二千石,別人卻以為他是六百石,使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焦和撫摸著河內太守印綬,雖然這官職是袁紹所表拜,印綬卻是實打實的真貨,乃王匡死後所留:“為父這一去,不知禍福,要是兵敗身死,你就與你母親帶此印綬南下揚州躲避,投靠你家。你從兄焦觸則帶餘部歸向盟主報喪!”
“父親,何至於此?袁盟主寬宏得人,必不讓父親赴死。”
焦和:“知人知面不知心,盟主知為父不善軍事,卻放到河內這個冀州、幷州、司隸、兗州交界處任職,周邊虎狼環繞,豈能善始善終?
陳留太守張邈仁厚長者,你可去投他,而後買船順汴水南下。”
“父親,孩兒不離開,孩兒要在父親跟前盡孝!”
焦和眼光越發柔和:“走吧,中原之亂,十年內未必停歇,你尚未成年,留下來也幫不上忙。你從兄在河北,你就必須南下,焦家總可延續下去!”
。。。
大出袁紹意料,公孫瓚與渤海太守甄儼鬥而不破,之後共追黃巾軍於河間、渤海南,一同進入清河國,威脅鉅鹿郡。
代價是甄儼苦笑著承諾了十萬石糧食,並立即支付其中五萬給公孫瓚。
由於劉備回青州前反覆勸說,公孫瓚的隊伍開向清河國後,並未前進到廣宗發動界橋之戰,而是擊潰袁紹前鋒清河太守部和文丑部,劫掠數縣府庫、糧食後,掉轉頭北上,進入安平國,而後繼續北上至河間,圍攻河間國郡治樂成。
公孫瓚的隊伍中有近萬騎兵,機動力遠在袁紹軍之上,袁紹軍主力只能跟在後面吃灰,就連斥候都難以靠近。
公孫瓚的北上完全出人意料,既騙過了袁紹,也騙過了清河國相,因此較快佔領了樂成,之後不急於南下,而是派出騎兵干擾中山、常山與魏郡之間聯絡,再利用滹沱河、漳水、清水等天然屏障,將中山國牢牢抓住手中。
鞠義既沒有足夠騎兵,不斷追擊也拉長了運輸線路,不斷遭受公孫瓚部下騎兵襲擊。鞠義根本無法發動一場大戰,後勤也難以保障,只能怏怏而退。
歷史在此處悄然轉折,影響深遠的界橋之戰就這樣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常山趙浮將本郡兵求見,公孫瓚說:“聽說貴州人皆願投靠袁氏,君何獨迷而能反乎?”
趙浮說:“天下訩訩,未知孰是,民有倒縣之厄,鄙州論議,從仁政所在,不為忽袁公,私明將軍也。”
公孫瓚剛笑了兩聲,突然呆住了,轉而自嘲:“仁政?你是說劉虞還是劉備?莫非以為本將軍只懂得打仗?”
趙浮不卑不亢:“屬下不敢。”
不敢?
公孫瓚心想不敢就是確有其心罷,大家子弟,心思恁多,果不可靠!
待到趙浮退下去,公孫瓚問計於一旁的謀士關靖:“中山、常山之人雖然來投,並非歸心,如何是好?”
關靖:“將軍可手書一封予黑山張燕,許諾割讓常山郡、趙郡,併力攻擊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