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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三年,春
劉虞獨立居庸關頭,凝目遠望思春野,不見農耕但見荒蕪:“當此國家危困之時,宗室子弟,絕無逃避惜身之理,我雖不善於軍事,當獨立燕山,任憑風吹雨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劉虞是地地道道的光武帝劉秀之子、東海恭王劉強之後,郭聖通是被廢的皇后,劉強則郭皇后嫡長子,被廢之太子。郭皇后一脈被廢之後,表面恭敬,不敢叛亂,不敢有怨言,而心實不服,憋著一口氣世世代代振奮精神,學習文藝,到劉虞之時,竟然已成了有名學者。
皇帝劉宏認為劉虞血脈已遠,不可能再做皇帝美夢,遂重用劉虞為清河相,處理安平王投黃巾、甘陵王被俘虜之事。
劉虞秉承上意,將二王成功贖回,併成功收集到大量安平王投靠黃巾之證據,使人揭發安平王。皇帝劉宏果然大怒,以大不敬之罪,下令廢掉安平王爵位並處死。
皇帝劉宏認為劉虞處事穩健,忠誠可靠,因此更加重視,任命劉虞為宗正,主持、管理皇室後裔各項事務,相當於光武帝皇室一族副族長。
張舉張純之亂,從中平二年持續到中平三年,不僅一直不能平定,反倒是幷州黑山、白波軍起,西羌人打到關中,國家越來越亂。
國難思良將,皇帝任命公孫瓚、劉備為將,結果兩人倒是打了勝仗,亂軍卻四散出擊,趁冬天從幽州發展趕到冀州去了,北面鮮卑人也南下,因此幽州在此陷入困境。
皇帝思考良久,想起了劉虞曾經擔任過幽州刺史,決定再此任命劉虞為幽州刺史。只是刺史六百石,宗正兩千石,無異於貶斥,皇帝一時猶豫難決。
張讓想了個辦法:“不就是俸祿麼,只要能治理好幽州,就能節省數十億,陛下何惜二千石俸祿,給他就是!”
皇帝劉宏為之氣結:“以輕馭重、輕重倒置向來是東漢的國策,豈能說改就改!”
尚書令千石,幾部尚書秩600石,論職務卻相當於內相,皇帝之大腦,帝國中樞;各州刺史秩600石,卻監察、督促、協調二千石的郡守國相;御史中丞秩千石,確是最大的監察官,監察、檢舉、詰問萬石的三公,中二千石的九卿,二千石的郡守國相;使匈奴中郎將、護羌校尉、護烏桓校尉秩比二千石,卻掌握著數千邊軍常備軍,時常擔負戰區司令職責,遠比普通郡守國相來的重要。
趙忠:“劉虞即使有兩千石俸祿,陛下只要不給他持節和任命地方管理的權力,就依然是刺史,一時從權罷了,陛下可懼之有?”
劉虞以中兩千石之位,擔任幽州刺史,就這樣定下來,雖只是一時從權,卻開啟了一個地方官員權力過大,力壓中央的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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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虞到達薊縣,即有著感慨:“公孫瓚急攻叛軍,不思考退路,勝敗難料;劉備不急著剿滅烏桓,雖戰而多勝,卻是養寇自重!”
劉虞於是向朝中上書批評劉備,說:“‘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財,有財此有用,德者本也。財者末也。’劉備以財貨土地為本,以道德為末,是外本內末,本末倒置,與民爭利啊。”
這句話出自於禮記大學,品德高尚的人首先注重修養德行,有德行才會有人擁護,有人擁護才能保有土地,有土地才會有財富,有財富才能供給使用,德是根本,財是枝末,假如把根本當成了外在的東西,卻把枝末當成了內在的根本,那就會和老百姓爭奪利益。
有幽州牧之實的劉虞,給予“與民爭利”、不重德而重田、土、財富的評語,對比劉備的身價過巨億,可謂一針見血指責劉備財富來路不正,無異於把劉備放在火上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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