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漢代的小小的木船而言,青島港水太深,風浪太大。
尤其是海岸情況與後世相差很大,青島、黃島、紅島後世都是半島,如今都是島。
反倒是膠州灣北方的淺海和沙灘是漁民的樂園,較冷的河水帶來了充足的養分和浮游生物,水流的變化激起海底的淤泥和腐殖質上升,給近海的魚類、藻類、貝類、海星、蝦蟹等提供了豐富的營養,變化的水流,複雜的海底地形給不同動物繁衍和保護自己的空間。
因此,膠州灣是許多種魚類的洄游棲息地,每年春季經常能看到成群結隊迴游的魚群,成了漁民們最喜歡的時節。
將海邊老漁民和負責曬鹽官員滔滔不絕的介紹,與後世的知識相結合,劉備約越發感到勞動人民是最好的老師,實踐是檢驗理論的最好標準。
除了青島、黃島、紅島等島嶼與後世不同外,東漢的膠州灣要比後世的大、深。幾條河流入海三角洲相對平緩,其他的海岸線更加曲折,也更方便藏匿。
青州曲城人王翁說:“膠州灣內外的有四股勢力,其一世家豪商,其二本地漁民,其三外來的罪犯、逃戶,其四海島為基地的海盜。”
世家豪商主要從事大規模的水上運輸和走私,最為代表的是不其候伏家,不其鄉侯宋家,北海高密孫家等。本地漁民則結寨以自保,既抵抗海盜侵襲,官府收繳賦稅錢糧也經常拒絕。罪犯、逃戶來自各地,多與富有組織的海盜結合起來,肆虐沿海各鄉里。
王翁繼續說:“官府和外地商人的船隻往往會遭到海寇襲擊,本地的卻不會,所以很可能有內外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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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將,遠遠兩騎從西面趕來,近了一看原來是主薄任旐。
“縣君,還在這逍遙啊,真讓我一頓好找!”任旐騎馬一直到了劉備面前。
關壽一個箭步上前,猿臂伸出,死死拉住馬轡頭,不讓馬兒前進一步:“任主薄,我再提醒你一次,劉君面前,記住下馬。否則下次就不是拉馬的事!”
任旐被馬兒撅下馬背,差點閃了腰,氣鼓鼓看了關壽一眼:“劉君,真有大事,東萊、北海等郡的富戶囤積居奇,抬高價格,目前縣裡的糧食不夠用了!”
劉備:“我們在幽州漁陽不是有很多糧食麼,何不運過來,肥水不流外人田。”任旐曾管理劉備家在北海土地,開墾了上千大畝田地,積攢了數千石糧食。
任旐:“幽州距黔陬縣遠達上千裡,陸上運輸代價太高,幽州的海船小而稀少,難以承擔運輸糧食的重任。”
“是有些遠。”劉備一拍腦袋:“臧洪為琅琊莒縣長,趙昱為琅琊即丘長,向這兩縣購買糧食如何?”
任旐:“恐怕不行,琅琊國位於震中,各縣的損失不比我們小,多半沒有餘糧。而且琅琊到東萊、北海的道路損壞嚴重,也不適合大規模運輸。”
劉備沉吟半響,復而靠在馬背上,寫了兩封措辭謙卑的信,一封信署名,另一封卻不署名:“備些禮物,署名這個送給本郡牟平劉家,劉朗跑一趟”,劉繇與劉備同年為官,有些交情,“另一封任主薄你親自跑一趟,送給高密鄭公。”
任旐:“鄭公?莫非是指鄭玄,鄭康成公?”
劉備:“對,我師父盧尚書與康成公曾有一段同學之情,康成公是位熱心人,雖因為黨錮被禁錮,歸鄉教書,不得做官,卻關心家國大事,百姓生死。康成公學生很多,只要有他引薦,不愁找不到糧食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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