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未眠強調沒有關系，但是李曉楠還是堅持要另外租房。
“好吧，我知道一些公寓，其他的先不說，治安還是很不錯的，現在我們先上車，我給你慢慢介紹。”自從加入組織後，未眠就會花錢租各種各樣的房子，有高階公寓，有貧民窟的草棚。會在裡面放一兩只青黴素，還有其他一些物資。
作用就是當做安全屋，組織上有需要的時候都可以用。在上海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未眠這樣的行為也確實救了好些自家的同志。所以這幾年未眠一直在收集一些租房的資訊。可以說是很瞭解這一塊了。
“你還會瞭解這些？”王優優奇怪。
“我最近幾年掙的錢不少，但是總不能一直就將錢放在銀行裡，我娘對國內外的銀行都不怎麼信任。要是以往，那就會買一些田地莊子置産，但是如今這世道，其他地方置産還不知道便宜誰呢，所以我娘就想看看上海這邊的房産。你知道我們一直都是租房子住的，上海也流行租房子。”未眠早就已經為這樣的行為找好了藉口。
“也是，如今來上海找機會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租房子住。我家就有好些親戚從老家來投奔我們。上海還算是好的了，其他地方……”王優優搖搖頭。
“這世道哪裡又是天堂了，都說國外好，你們沒有出過國不知道，在國外的華夏人就是個二等公民，不對，是二等公民都算不上。活的也很憋屈，非我族類哪有什麼容身之地啊。”李曉楠感嘆到。
未眠心中也是嘆氣，在自己的國家他們都被其他更別說是在他人的地盤上了。未眠不想出國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她原本的祖國已經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強國了，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出門受欺負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有未眠的汽車在，她們一行人總算是在天黑下來之前給李曉楠找到了住的地方。和未眠家以往一樣，李曉楠如今家裡也沒有頂樑柱，獨棟的小院雖然寬敞但是太容易受到窺伺。最好的選擇就是租公寓。
未眠給李曉楠推薦了東華公司開發的公寓樓盤，也在法租界，離她家不遠。當然價格也是不便宜的，兩室一廳一個月就要80圓。這些年來上海的外來人越來越多，房租那是蹭蹭的往上漲。李曉楠有錢是有錢，但是她目前沒有收入只有支出，而且可以預料之後的很長時間可能都不會有什麼收入。所以不能選太大的戶型。
看著李曉楠手腳麻利的照顧兩個孩子，未眠在一旁看的感慨萬千，當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李大小姐，如今也是要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自己的孩子。
未眠和王優優只能幫一些零碎的小事，王優優更是有自己的小家孩子要照顧。未眠讓司機先將她送回家去了。
“曉楠姐，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自己帶著兩個孩子艱難求生吧。
李曉楠將兩個孩子都哄睡了，臉上都是疲憊。未眠看著她眼角的皺紋不少，眼神也沒有之前光亮了。
“未眠，實話說吧，我真的是不知道。”李曉楠搖搖頭，“我之所以和薛由離婚，是因為他喝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身子得了髒病。幸好我和他的關系一直不冷不熱，很少同房。兩個孩子都是因為意外。”
未眠有些惡心，“怎麼會，難道薛家長輩沒有好好教過他嗎。”
薛家她不怎麼熟悉，但是幾次宴會上也見過幾個人，看著也是精明人啊。
李曉楠：“在國內的時候有長輩看著，他雖然不老實，但是也不會葷素不忌，但是到了國外，沒有長輩的管束，又被不知道什麼人給拐帶了……”
未眠看著李曉楠，沒有看出什麼傷心難過的情緒，眼中有的只是不屑和厭惡。對此她倒是不意外。兩人本就是聯姻，對薛由李曉楠婚前就不喜歡，婚後薛由也沒有經營婚姻的想法，以李曉楠的驕傲和自尊。可以想象的出兩人的婚姻必然是名存實亡。
這樣的丈夫，與其說是丈夫還不如說是陌生人，要不是兩人之間還有兩個孩子，恐怕會是仇人。
“既然是薛由對不起你，那你為什麼不和家裡說。”李家也不能說不在意女兒，既然是男方的錯，那李家也不應該熟視無睹，絲毫不為女兒做主。就算不是為了曉楠，為了李家的面子也要做點什麼。
李曉楠臉上露出了一個諷刺的表情：“李家這幾年怎麼樣，未眠你應該清楚的。我不是沒有和家裡說過，只是得到的答案就是維持婚姻，不要回國。”
未眠皺眉，這些年因為老師的原因，她雖然不怎麼參加宴會，但是很多上層的宴會帖子卻還是會送到她這裡的。參加的那幾次，未眠回憶了一下，確實很少見到李家人。
她和李曉茜是合作過，但是自從她讀大學之後兩人其實也沒有什麼交集了。未眠大概能夠猜到是什麼原因。一來是她們之間本來就是因為李曉楠才認識的，李曉楠嫁人出國，她們一個是商人，一個是學生，沒有什麼交集。二來未眠選了醫學院，以後的職業規劃已經很明顯了。李曉茜原本想要拉攏她的心思就淡了。
之前青黴素的慶功宴上她好像見到過李家人，不過那時候她身邊的人大多都是政府高層，軍部代表和外國大使。其他人根本都靠不近她的身邊。
“既然他們不要我回去，那我就不回去了，母親去世之後那個家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李曉楠話是這麼說，但是眼神和臉色卻不是這麼說的。
未眠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那曉茜姐呢，她是你的親姐姐，你不能向她求助一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