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冷寂
暗沉的天空偶爾飄落一片雪花
霜還城的衙門前,寂靜的街道上只有馬蹄清晰的踢踏聲
殺氣,淩厲的殺氣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的充斥著整條街道,馬兒不安的甩動脖子,鼻子裡噴出粗壯的白霧。
“鳳歌,上馬!”一身黑衣的優籮隱藏在面具下的臉凝重森寒,清冷的目光中有濃濃的殺氣隱現。
同樣一身黑衣打扮的鳳歌聞言翻身騎上馬背,道:“公子,你自己小心。”說罷狠狠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箭一般竄向街尾,消失在夜色中。
沒有人去追離去的鳳歌,這讓優籮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鳳歌武功不濟但輕功不錯,逃命應該沒問題。
悄悄將懷裡的飛刀握在手心,對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先撂倒幾個再打至少不那麼費勁。自從兩個月前,她將六府巡按李志高綁了扔到雲州按察司門前開始,這樣的暗殺就不斷在身邊上演。
第一次來了三個,她一時不察險些讓鳳歌為對方所傷。第二次來了五個,她聰明的讓鳳歌先離開,一番惡鬥,五個人有來無回。
這是第三次……
她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也知道李志高背後的靠山是誰,為了查案她和鳳歌潛進李府做了一個月的下人,並且成功找到了李志高買官賣官的證據。
當時,鳳歌曾經直言,“這個李志高是吏部尚書李忠良的侄子,公主確定要動他嗎?”
優籮淡淡的一挑眉,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如此確鑿的證據他是誰的侄子都難逃一死。”
“可是,這李忠良乃是國舅大人的老丈人,是皇後的人呢。”鳳歌的擔憂優籮自然懂得,她雖受封有了繼承大統的資格,可天啟畢竟還有皇帝皇後,惹了李忠良無疑是向皇後一派宣戰。
“要不是這樣,他興許還不敢買官賣官呢。”可惜的是優籮不但魂魄中有了優曇的神識,連秉性也十足相似,一樣的冷硬不屈不肯妥協,硬是將李志高投進了刑部的大牢。
街那頭跑來一隻瘦骨嶙峋的黑狗,耷拉著腦袋搜尋著地上殘留的食物,一群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殺手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街道兩旁,黑狗警惕的抬起頭,驀地驚慌的夾著尾巴竄進了黑暗的小巷。
優籮靜靜的站在原地,面具下的臉難得的凝重起來,二十個,看來這一次對方傾巢而出,志在必得了,“敢在衙門門口殺人,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
“少廢話,你以為你今晚能逃得出去嗎?”陰測測的聲音在左側響起,“是你自己自尋死路,莫要怪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我只怕你們有命拿錢,沒命花。”話音未落,手上的飛刀激射而出,迅疾的亮光劃破夜的沉靜,頃刻間地上又多了三具屍體。
不待出聲,三尺青鋒已經遞至胸前,幻影劍森冷的銀光自優籮手中流瀉而出,‘叮當’脆響過後,地上多了幾枚斷劍的劍尖。黑色的身形猶如鬼魅,突然撲向左側,長劍如虹劍光所到之處,血光飛濺,很快又有人倒下。
餘下的人漸漸形成包圍之勢,見識到她手中幻影劍的厲害之處,殺手不再與她劍身相碰,而是採用遊鬥的方式從身後抽冷偷襲,或是射暗器,時間一長優籮漸漸感覺有些吃力,躲閃的身影慢了下來。
這一次的殺手明顯比前兩次高出許多,優籮刺倒一個之後感覺背後勁風襲到,情急之下返身一腳踢將過去,身子趁勢躍起,半空中一掌擊向衙門門口的大鼓,‘咚’的一聲巨響,震顫整條大街。
與此同時,地上的魏成文不知從何處劍到一柄斷劍,偷偷割開了身上的繩子,飛身襲擊優籮背後……
“這麼多人打一個,好不要臉!”冰冷略帶慵懶的說話聲從屋話的人正是在千仞山射殺了孤獨非的老狐貍——慕容曼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