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容夫人送來請柬,素聞鎮國公主酷愛蓮花,恰好府內青蓮昨日競相綻放,特請公主過府共賞。
鎮國公主稟明炎帝之後,帶著鳳歌、月雙、青離三個丫頭,坐上鸞轎出宮前往慕容府賞花。
公主出巡自然是非比尋常,九門提督本來要肅清街道,不過鎮國公主吩咐,微服過府,不可擾民。於是,出了宮門,鸞轎被換成了普通的官轎,身邊的侍衛也僅留下十數人,跟普通的官員差不多。
出了月華門,轎子徑直抬上朱雀大街,這條街住了好幾位朝廷大員,周圍也沒有什麼百姓,平日裡很少有人會來這街上,相較於玄武街的熱鬧,這裡便清靜了許多。
“冤枉,冤枉,冤枉啊,老爺,請為小人做主啊。”突然,不知從那條巷子裡竄出一個蓬頭垢面的漢子,一手舉著狀子,跪在大街中間喊冤。
有人攔在路中間,轎子自然只好停下。
沒有人會料到這個節骨眼上會有人出來鬧事,侍衛噌噌亮出刀槍,“什麼人?還不快快閃開!”上去一腳踢得漢子在地上翻滾了幾轉。
那漢子眼見侍衛兇神惡煞,明晃晃的刀槍指著自己,心裡先有了幾分膽怯,也不爭辯,爬起來就要走。
“等等!”優籮走出轎子,道:“你有何冤屈,狀告何人?”平常聽說有的官員偶爾會在路上遇上攔路喊冤的告狀人,卻沒想到自己會好運的遇上。
那漢子一見官轎裡出來一個年輕女子,眼裡閃過一絲狡色,收起狀子,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兩旁刀槍一架,將他攔在中間,“公主問你話,你竟敢不會答?”
“公主?”漢子眼中重新升起希冀,不過很快又熄滅了,“公主又如何?我要告的人只怕公主也動他不得。”
“哦?連公主都動不得的人,卻還有人敢動嗎?你在此攔路告狀是想找誰告呢?”優籮一挑眉,當今天下竟然還有自己都不敢惹的人,她忍不住有些好奇,“把他的狀子拿過來。”
“是!”侍衛上前搜出狀子,遞給優籮。
“我在此等青蓮公子!”那漢子被刀架在脖子上,眼睜睜的看著懷裡的狀子被侍衛搜走。
“你說你等誰?”
“青蓮公子!”
“青蓮公子?”優籮抬眼看看鳳歌,後者也是一臉茫然,這青蓮公子是何許人也,竟然比公主的面子還要大。
見優籮一臉不解,那漢子主動解釋道:“就是華府的清揚公子,他連皇上賜婚都敢當場回絕,是個了不起的人,只有他能替小人做主,小人天天在此等他。”
說完想起面前的人也是公主,搞不好就是被青蓮公子拒絕的那位公主,訕訕的說不下去。
“就因為這,所以你認為他比公主還厲害??”
“那當然,青蓮公子在京城那是響當當的人物,不但生得相貌英俊,而且溫和有禮,待人和氣,而且公正嚴明,好多大姑娘對他芳心暗許,他都不曾動心呢。”那漢子一臉的驕傲。
鳳歌一挑眉,湊近優籮輕聲道:“我怎麼瞅著這人不像是來告狀的,反而像來贊頌那個什麼公子的?”
優籮悶聲一笑,可不是嘛,那漢子眉飛色舞哪有受苦受屈的樣子,那神情,若是後頭加一條尾巴,活脫脫一隻驕傲的公雞,那裡像是受了冤屈的苦主,根本像是個媒婆!
“恩,既然你說你的公子如此了得,那你便在此等候他給你做主吧,我就不插手了。”優籮把手中的狀子還給他,轉身坐回轎子裡,“起轎!”
“哎!”那漢子沒想到優籮說走就走,仰首想叫,卻發現自己把話說得太滿了,不知道該怎麼叫了。
垂頭喪氣的往回走,邊走邊道:“完了,這麼點兒小事都辦不好,公子非罵死我不可!”
“不會,你公子不會罵你,你只要回去告訴他,叫他等著本公主問罪就行了。”身後傳來說話聲,漢子回頭一看,卻見方才明明已經離去的公主俏生生的站在背後,正怒視著自己。
“是,是,小人這就去!”連滾帶爬跑得飛快。
身後,優籮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