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語煙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中不知道有多隱忍。
她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這個女人不過是一介舞姬,卻能承歡於太子身下。
她心中泛起酸意,故意說了一個“妾”字。
一邊她是想暗示自己太子乃是未來君王,只要不立太子妃,不管身邊有多少女人都只能是妾,而她還有機會。
另一方面,她提醒珍孃的身份,一個小小的舞姬就算被太子寵幸,也不可能爬上更高的位置。
珍妮弗原本就對黛語煙充滿警惕,她這話一出,更是讓她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這女人是看上太子了,所以才這麼踩著自己。
不過她初來乍到的,自然不能立刻就樹敵,珍妮弗嫣然一笑:“我只不過是留在太子府上做一些廚房的幫工而已,哪裡能做得了妾?”
“呃?”黛語煙一愣,這麼說太子沒有對她怎麼樣?
可是,她明明在太子的杯中放了……
“怎麼?黛小姐很吃驚?”珍妮弗小心地觀察著黛語煙的臉色。
“哦,那日眾目睽睽之下,都看到太子抱著珍妹妹出了大殿,就以為……”
黛語煙心中既有些失望又感覺鬆了口氣似的,忙不疊地轉換了話題。
“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珍妹妹手不能提的,怎麼能在廚房做那些粗活呢?”
珍妮弗沒說自己會做菜的事情,只說在廚房幫工,黛語煙就以為她成了太子府的粗使丫鬟。
“呵呵,倒也不是很辛苦。煩勞黛小姐掛心了。”
珍妮弗對她的虛情假意覺得很不自在,便隨口應付著。
她的生活不要太愜意好嗎?
只需要給太子一個人做飯,而且還能和他同桌用餐,飯後還不用她收拾廚房。
全天下只有她一個廚娘這麼愜意了吧?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黛語煙不經意地瞥向門口,她是看著時辰來的,怎麼這個時候太子還沒回府呢。
為了拖延時間,黛語煙親切地挽著珍妮弗的手,說道,“今日,我帶了一些補品前來看望珍妹妹,還請妹妹收下。”
說罷,黛語煙向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就將手中的兩個木匣放在桌上。
“這都是一些上好的補品,珍妹妹既然在太子府定下來了,就好好補補身子,也好更加賣力地伺候好太子殿下啊。”
黛語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一字一頓緩慢卻清晰地說出來的。
珍妮弗覺得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黛語煙在“伺候”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多謝黛小姐美意。”珍妮弗不好拒絕,邊像黛語煙微福一禮,有些試探地道,“恕我冒昧,黛小姐身份尊貴,為何對我這麼好呢?”“看來珍妹妹真的是把我給忘了。”黛語煙臉上浮現一抹落寞神色,她蓮步輕移緩緩走了幾步,這才輕聲說道,“大約三個月前,我隨祖父前往醉月軒赴宴的時候,出席的人都是一些和祖父年齡差不多的老先生,我覺得無聊就自己跑到醉月軒中庭透氣,誰知道卻被醉酒的客人當成了醉月軒的伶人……那時候是珍妹妹替我解了圍。你我一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