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
同樣在滴答滴答的雨聲中,蘇瑾卻是輾轉難眠,久久不能入睡。
昏暗中,他手心中的福寶像可愛的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跳來跳去,顯得格外的興奮。
蘇瑾眼帶笑意的看著它,這是他前世的奇遇,亦是唐依的。
看著手中‘活蹦亂跳’的福寶,蘇瑾的思緒飄到了很遠。
那已經是前世發生的事了。
第一次看到無所依這個名字,是在一間畫廊的角落。
那副名為《距離》的油畫,右下角的簽名在整副暗鴉的色調中顯得十分醒目。
那是一副怎樣的畫呢,時至今日,蘇瑾依舊清晰的記得。
整幅油畫運用了灰暗的色調,在畫廊特定的燈光裡的那幅畫作更顯得陰鬱。
漆黑的夜裡,慘白的月牙透露出一抹憂傷。
一個站在高層頂樓上的女人,看著腳下的城市,車水馬龍,璀璨燈火,流光溢彩,身在一片昏暗中的她,似乎在笑,又好像在說著什麼。冷風吹起她的長髮,和她的裙角一起飛舞,她臉上的笑意更濃,臉上卻佈滿了淚水,她張開的雙手像展開的翅膀,似乎下一秒就要飛天而去,可她的腳下,亦是萬丈深淵。
熱鬧的是別人,她什麼都沒有。
這城市不管怎樣,她都是隻是一個人。
她喜歡自由,卻又格外融入人群,糾結的心理讓她很累。
渴望被愛,又害怕被傷害。
想要去愛,卻又不想讓人發現她的存在。
她糾結,她難過,她很痛苦。
她一定是掙扎了很久,在排斥他人,排斥自我的情緒中不能自拔。
於是,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她和這個世界隔著生與死的距離。
蘇瑾站在那幅畫的前面,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畫廊的人先來小心翼翼的問詢他時,他才從畫中濃烈的絕望情緒中抽離。
他買下了那幅畫,還專門在家裡空出一個房間來,裝上冷色調的燈光,把它掛在那裡。
就這樣,從一幅,兩幅,三幅...直到房間滿滿的都是無所依的畫作。
漸漸的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很欣賞一位叫做無所依的畫家。
那些對他有所求的人,開始投其所好,透過幾次拍賣會的炒作,無所依的畫作幾度被拍出了新高,無所依本人也一躍成為了炙手可熱的新晉畫家。
曾有人擅作主張聯絡到了無所依,想要透過她的關係,抱上蘇瑾的粗大腿,結果卻發現無所依本人對蘇瑾的存在竟然一無所知。
她只知道有人很欣賞自己的畫作,也讓她獲得了大量的金錢和名氣。
只不過她的表現很冷淡,她沒有絲毫的激動或者開心,甚至對那些向她示好的人表現出極其的抗拒。
這讓別人覺得她很奇怪,幾次碰壁之後,大家都知曉了無所依是位極其冷漠的女人,雖然她長的很美,可未免也太過不好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