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的天空永遠一片昏暗,沒有日月,沒有星辰交替,卻不知這暗淡的光芒從何而來。禁忌之海也並非無邊無際,雲天感覺將近用了天元大陸的三天時間,才算抵達了彼岸。
打量著前方的暗獄之門,也不知它是如何構成,遠遠看去像是一個構建在虛空中的門形通道。彷彿裡面真鎮壓了什麼絕世兇魔,不斷有黑氣往外擴散,在這片空曠而昏暗的世界,倒也醒目。
既使是僵屍本體再次得以進化,他也沒有進入前去探索一番的想法,而是轉身朝一旁一丈多高的石碑走去。
“煉獄!”石碑上的兩個刻文也不知是誰所留,雲天竟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毀天滅地的劍意,遙指蒼穹,其每一筆每一劃,將無盡的劍意都蘊藏在其中。僅僅是留下的兩個字就有如此威勢,那他本人又該有多強?
既然都來到了這裡,無論如何,都得試試,少了左手,無法發揮出全力,一試之下,竟沒有撼動。忽然,他想到了自己曾被困於在萬劍宗時,伊魯迪使用的那一式“滅天手”。
由黑氣幻化的巨形能量手掌完全將碑身抓住,雲天引動心神,猛然發力。
“好重!”雲天心頭有些駭然,他如今的力量,就算是一座山嶽,也能輕易舉起。但這面石碑彷彿紮根於大地之下,他甚至在想,強行將其拔出,會不會導致這片煉獄崩塌。
“呃…………啊……!”隨著力量不斷彙聚而去,石碑終於有了一絲松動的跡象。一鼓作氣到底,順勢將其拔出,這才緩緩收回力量,著實累點不輕。
“磚板?”雲天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隨著石碑完全被拔離大地,它竟然快速在變小,片刻間,就成了巴掌大小。
事情結束,儼然沒有了停留的打算,此刻的他有太多的疑問需要人替他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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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天機子仍是那般仙骨道風,對於雲天如此短時間就完成了交代,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內。
“你的悟性極高,短短時日就跨入了聖域的門檻,想必,你也察覺到力量的變化了吧,我曾說過,從煉獄出來,為你解惑!”
“前輩,這面界碑,還有命運所使用的演天盤,是不是屬於法器的一種?”雲天將巴掌大小的界碑取出,問出了環繞心頭已久的問題。
“你知道法器?”天機子微感意外,按理說,在天元大陸,根本接觸不到這個層次的東西。
“除了法器外,我想不到如何來形容這些可自主變幻大小的東西。相比普通兵器,它們仿若有生命,威力更是不知高出多少倍!”雲天並沒有將殘魂的事說出來,有些東西,只屬個人秘密。
“不錯,你可以將它們稱之為法器!”天機子有些贊賞地看了雲天一眼,道:“聖域,被視大陸武者的終極,然而,真正跨入這道門檻後,你就會慢慢發現,它僅僅是一個新的開始!”
“什麼,僅僅是開始?”雲天有些難以置信,他也曾想過,即使跨入聖域境,後面的路依舊很長,但從未想過武者窮其一生都夢想達到的高度,竟然只是另一個起點。
“不用太驚訝,如果你只是一名普通武者,也許一生都不會接觸到這些,但你身為天元大陸的應劫之人,冥冥中早已註定。邁入聖域,可領悟世界之力,藉助天地之地,這樣的力量早已超越了武的範疇,已經不能用‘武’字來詮釋了!”
天機子頓了頓,微微道:“一旦跨入聖域的大門,領悟出天地的奧秘,便可稱為修者了,這些這些本是屬於聖殿的辛秘。因為聖殿並未打算將這些公開,所以天元大陸的武者根本就沒資格知曉。”
“聖殿為何要剝奪所有武者的資格?”雲天當即心中有些不平。
“呵呵,資格從來都是與實力對等的,不是嗎,至於聖殿為何要這麼做,我們暫且不談。”
命運曾說過天元大陸被動過手腳,以致於無人能跨出最後一步。聖殿卻偏偏又將所有具資格邁入聖域境的強者都收入囊中,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在所謂的天元浩劫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聖殿到底位於何方,是否也如通天塔這般被大陣隔絕了氣機?一連串的問題在雲天心頭揮之不去。
“你無須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到了一定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既然你將界碑帶了回來,正好替我了卻一份因果。”天機子雙目透著睿智的光芒。
演天盤託著雲天離開,直到送離大陣之外,“保重”二字才傳入雲天的耳中,對於一向沉默的命運來說,如此之舉已是很不易了。
而她本人卻站在通天塔巔,目光透過重重雲霧,直到演天盤化作一個細小的光點,才說道:“師尊,為何不直接告訴他!”
“應劫者的命運是無法引導的,他的一切,只能由他自己選擇!”天機子淡淡的回應,他的話總是透著幾分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