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陸以強為尊,以武定國,凡大小城池都設有專供武者們解決私人恩怨的校場。普通人的恩怨自有官府解決,而武者們則是在這裡一分高下,敗者即亡。因為勝利的一方通常是不會讓對手活著走到下臺,在上臺之前,雙方就已經簽署了生死狀。
而眼下這個少年與對面的大塊狀進行生死之戰,確實有些耐人尋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雙方根本就沒可比性嘛。
“自不量力的小雜種,想不到你真敢送上門來,如此也省得我一番功夫去找你了,死吧!”鐵牛也沒廢話,說完便揮舞著銅錘砸了過去。
銅錘揮舞,破空聲四起,鐵牛的速度並不快,但每一招都蘊含著極強的力道。少年並不敢攖其鋒,只得連連閃避,好幾次都擦身而過,看得周圍人無不為其捏一把冷汗。
“這少年與鐵牛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他似乎連體內的罡氣都未凝出!”司徒不凡微微搖頭道。
“或許,他對這個鐵牛的恨太深了,深到不惜代價也要取其性命!”雲天略加思索道。
“小雜種,有本事就不要跑,接老子一錘!”鐵牛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他本就在速度方面弱勢,對方偏偏像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適機偷襲,好幾次都差點刺到自己,而自己卻愣是沒有傷到他半分。
但少年似乎並不在意對方叫囂,依然沉著應戰,他知道敵我雙方的差距,必須盡快把握戰機,否則就算耗,也會被鐵牛耗死。
“這小子還挺沉得住氣的!”雲天有些贊賞道。
“轟、轟、轟!”鐵牛的銅錘時不時砸在地面,圍觀的人們都感到一陣輕微的震動。
終於,少年明顯有些體力不支,連鐵牛都看出來了,連番追擊之下,少年一個趔趄,幾乎就要跌倒。
“小子,給我去死!”鐵牛狂笑,舉錘砸去。
看著致命襲來的鐵牛,少年眼中恨意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在這生死一刻的關頭,他的速度陡然比之前快出了許多,只見他往前一滾,就在銅錘即將砸在身上之際,準確無誤地以短刀刺進了鐵牛的心髒。
“呃!”鐵牛一聲悶哼,錘銅雖無力砸下,卻依然用左手的餘力一掌打在了少年的胸口。即使這樣,少年也被打得倒退連連,插在鐵牛心髒的短刀也被慣性抽出,鮮血在罡氣的擠壓下,頓時飆射起兩米多遠。隨著鐵牛的死,這場決鬥也將落幕。
少年一手捂胸,慢慢地站了起來,嘴角的血跡表明剛才那一掌並不輕松,冷冷地環視了一下週圍,快速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至始沒有再說一句話。
“鐵牛居然死了,這下鐵孟那老兒要發狂了!”司徒不凡皺眉說道,圍觀的人群也一下安靜了下來,有的人更是直接離開了。
“死了就死了,反正每天都有死人,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死在決鬥中也怨不得別人。”雲天不以為然。
“雲兄,你從小生在權貴之家,更應該清楚這所謂的公平決鬥根本就沒什麼公平可言,鐵牛、鐵豹、鐵熊三兄弟自稱鐵氏三雄,實則渝城三霸,拋開他們每人的地極境實力不說,最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的老子鐵孟的原因。那老匹夫極為護短,半年前祁家鏢局不知怎麼與鐵牛産生了矛盾,結果他帶著三個兒子把人家十三口在一夜之間全殺光了。”
“你爹身為城主,難道就放任不管?”雲天頓時有些不爽了。
“雲兄有所不知,這裡離主城偏遠,鐵孟一身修為早已達到宗師六重天,還真沒人治得了他。祁家鏢局的人死得一個不剩,誰又敢站出來指證他呢?”司徒不凡苦笑道。
雲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貌似這個社會的治安存在著嚴重的問題。
“三弟,你醒醒!”
“小雜種給我死出來,無論你逃到哪裡,我都要將你扒皮抽筋以祭我兄弟之靈!”隨著聲音望去,校場中兩個粗獷的男人抱著鐵牛的屍體在咆哮著。
“這就是鐵豹與鐵熊二人麼,呵呵,果然是親兄弟,如出一輒,他們自封這鐵氏三熊的稱號還真是絕妙啊!”雲天看到二人的身板時,不由打趣道。
“雲兄,這二人此刻正在氣頭上,別讓他們借題發揮。”司徒不凡苦笑道。
“是誰在那裡放屁,趕緊給老子滾出來。”鐵豹頓時大叫起來。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地極境武者的感觀超常於普通人太多,雲天的話自然落入了二人耳中,此時對他們來說無疑成了一種挑釁。
“怎麼?剛才有膽說,現在腦袋縮屁眼去了,鐵爺很快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鐵氏三雄!”一旁的鐵熊也吼道。
雲天張了張嘴有些無語了,自己還真撞槍口上去了。從二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肆無忌憚的囂張。想來他們也不會輕易罷休,與其示弱,還不如……
雲天眼中寒芒一閃,縱身從樓上跳了下去,來到距二人五米左右處。
“鐵鏢頭,這位是我的朋友,並無意與你們沖突,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就此揭過!”司徒不凡率先說道。
“嘿嘿,原來是少城主的朋友啊,這好說,只要他跪下來磕頭認個錯,我們兄弟二人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為難他了。”鐵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你……!”司徒不凡臉色一變,正要說什麼,不過卻被雲天止住了。
雲天也沒有說話,就冷冷地盯著對方,嘴角浮起一絲嗜血的冷笑,這是一種危險的前奏。
鐵牛從未見過人的目光竟然可以如此兇厲,在這種目光的逼視下,他後背居然有些微微發涼,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