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我不就是揹著你去相親了嗎?幹嘛發這麼大火?”
“你沒車沒房,你有什麼資格和別人比?”
“你趕緊幫我解釋一下,他的人脈能幫到我,你別耽誤老孃賺錢。”
帝都,咖啡廳內。
一個扎著丸子頭,鵝蛋臉的精緻女人冷冷地開口。
王立坐在她對面,看著談了兩年的女友,忽然覺得有些陌生,遲疑了幾秒,嘴角溢位一絲苦笑:
“所以……你揹著和別的男人相親,你還有理了?”
何怡皺了下眉,幽深的眸色比窗外夜色更冷,咄咄逼人道:
“我這也是沒辦法,家裡人讓我去,對方是我長輩的孩子,我不去不合適啊!我就怕你生氣才沒告訴你。
“還有,我之所以不告訴家裡你的存在,是因為你的條件還配不上我,我要是不愛你,能讓你在我舅舅公司上班嗎?”
王立低著頭,額前碎髮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緊皺的眉頭。
在桌子下面,那雙手緊握成拳,青筋在面板下暴起,猶如遊走的青蛇。
他就像一團正被炙烤的炭,每一寸肌膚都透著難以遏制的怒火。
如果不是碰巧在餐廳遇到她和一個男人吃飯,他可能永遠想不到,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友,居然會揹著自己相親。
而且,何怡居然對方,喊自己表哥!
難怪她每過一兩個月,就和自己說晚上出去和親戚吃飯,並且手機關機。
難怪自己和她好了兩年,她始終不肯和家裡說自己的存在。
剎那間,王立以前覺得奇怪的地方都對上號了,她這是典型的騎驢找馬,說白了自己就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他緊緊攥著拳頭,但雙手仍然忍不住微微顫抖。
是!
她舅舅是公司總監,可他王立是靠本事應聘進來的,而不是靠任何人施捨,而且他也是在一起之後才知道她舅舅是總監,可這幾年,他從來沒指望過她舅舅的關係。
相反何怡的成績最拉,兩個人同樣都是模特經紀人,可王立完成指標,還得想方設法幫她完成業績。
到最後,自己竟然是一個笑話。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王立想不通。
何怡眼底一片冷漠,環抱著胳膊,喃喃道:
“因為咱們根本不可能!雖然咱們都是外地人,可我家庭條件比你好太多了,咱們談談戀愛還可以,但結婚不太可能!我坦白告訴你,我想留在帝都,這樣以後我的孩子就是帝都戶口了,我也算完成了階級跨越,但我和你結婚,恕我直言,就是扶貧。”
王立猶如捱了當頭一棒,他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冷酷的話,竟然能從他愛了兩年的女孩口中說出來。
原來……自己在她心裡竟然如此不堪。
往日的畫面猶如倒帶,在他眼前飛速掠過,只是不再五彩繽紛,而被何怡親手染成了黑白灰。
那些曾經絢麗的回憶,此時彷彿變成了無聲的雪花,紛紛揚揚,悄然融化,最後化成滿地的汙垢。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聽你說實話,這兩年,你究竟揹著我相了幾次親?”
王立沒那麼傻,他才不相信今天撞了個現行,說不定早就是慣犯了。
何怡環抱著胳膊,腦袋上揚想了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大概四五個吧!我也不想去啊!可我拗不過我家裡人,如果你要是爭口氣,我也不至於去相親啊!”
王立氣笑了,啼笑皆非地聳聳肩,沒想到這也能怪到自己頭上。
他這麼一笑,何怡勃然大怒:“你笑什麼?難道不是嗎?你要是有車有房,我能不和家裡說你的存在嗎?”
這是嫌他帶不出去啊!
王立漠然地看著她,覺得越來越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