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當即咳嗽一聲:“嗯,看來本山人的事情已經包不住了,你且有什麼事情要與山人講,速速說來。”
老叫花子當即改了口氣,話裡話外頓時成了得道山人一般,手裡還端著盆清水,人卻已經超脫世俗之外了。
克叔忙哈腰道:“叫花子大師,我是為我女兒來的。我我女兒這兩天就跟著了魔似的,沒到晚上就對著鏡子呆坐,我跟她說話,她啥反應都沒有。是不是著魔了?”我本來抱著好奇的態度,在一旁聽著。可聽了幾句就覺得不對了,這狀況可與李老二家姑娘死前的狀況,相似無比。
克叔大概也是聽了村裡人的傳言,知道李老二家姑娘死時也是這個狀態,這才著急忙慌的來找老叫花子,希望他能給解決了。
“你這情況,山人已經聽明白了。我問你,你女兒是不是胸口有顆黑痣,身後有顆紅痣啊?”老叫花子突然問道。
克叔連忙點頭:“大師真是厲害啊,我姑娘那是打孃胎裡就帶出來的。”“這叫穿心痣,前黑後紅,說明是從正面受了一箭。你女兒前世恐怕是戰死沙場的巾幗女英雄。”老叫花子說的頭頭是道,旁邊的克叔聽的不住點頭。
我卻心裡暗笑老叫花子這是胡謅,既然克叔的女兒出現了與李老二姑娘類似的症狀,說明她肯定是去過後山泉水池的。
雖然我不記得當時的女人中有沒有她,老叫花子肯定是記住的。他當時盯著泉水池裡女人挨個看了一遍,自然也知道克叔女兒身子上的秘密。
不過我不能現在點名,不然讓克叔知道老叫花子偷窺過他女兒洗澡,抄起殺豬刀來要老叫花子的命,可謂易如反掌。
“那大師既然已經看的如此透徹了,麻煩你給解法。聽說李老二家女兒死的可慘了,我可不想我女兒也受那罪。”克叔說道。
老叫花子點頭:“有沒有的救,得見了人再說。我們現在就去你家一趟吧。”
說著老叫花子將盆遞給我:“把盆交給清雅姑娘,你跟我去打個下手。”老叫花子洋洋得意,這是在克叔面前裝門面,把我當他徒弟一樣使喚了。
我也成全老叫花子,恭恭敬敬的說了聲是,忙把盆交還給清雅,拜託她和李彩炫將家門上的血洗幹淨。
自己這才跟上老叫花子,一路前往克叔家。
克叔的家不再村子裡頭,反倒離墳地不遠。倒不是說村裡人忌諱克叔家做的是屠戶,相反的每年都有人邀請克叔搬進村裡。
克叔不願意搬進村裡,很大原因是在墳地那裡清理骨頭什麼的方便,畢竟附近都是空地,挖個坑埋了就好。
往克叔家走,就要經過李老二的家。老叫花子發現李老二家門虛掩,留了條縫隙。啥也不說就闖了進去。
克叔正在前面帶路,被老叫花子的反應嚇了一跳,也連忙跟了進去。
就見老叫花子闖進裡屋,卻被李老二攔住:“你這老東西,咋又闖進來的。”“李老二,你對人家叫花子大師客氣點,這是我請的客人。”克叔見狀連忙拉開李老二。
李老二雖然有點力氣,可跟克叔比起來,根本不值一看。克叔一隻手就將他抓住,動彈不得了。
老叫花子啥話也沒說,直接闖進內屋,我也趕忙跟了進去。
卻見內屋床上依舊躺著個人,被子平鋪,到不見我說的鼓起來。老叫花子眉頭一皺:“娃子,和你說的不一樣。”我想只能是事後李老二做了什麼補救吧,我雖然是事後想起來的,可記憶清楚,絕不可能看錯了。
“老克,你看他們這一老一少的就往我媳婦屋裡頭鑽,你攔著我是幾個意思?”李老二掙脫克叔的束縛,沖著我們三個大嚷道:“你們三個都給我滾出去,還有老克你家的肉,我李老二一分錢都不會再買了!”
吵吵嚷嚷的,我們三個被李老二硬是趕出了家門。
我覺得這事本是我和老叫花子的事,把克叔扯進來,確實不對,當即跟克叔道歉:“對不起,這還耽誤了你家生意。”
克叔反倒一臉輕松:“別說是李老二一個人,就是為了我女兒,全村人我都得罪了也沒關系。再說了,李老二一隻吃素,也就最近才吃過幾頓肉,我家也不缺他這門生意。”老叫花讓克叔繼續帶路,自己對我耳語:“被子裡恐怕李老二的媳婦,人能睡的那麼死,只有可能是真的死了,李老二家這樣混水,還不知道有多深。”
老叫花子肯定還看出了什麼,但他有意隱瞞,我是問不出來的。我相信他瞞著我不是別有用心,而是自己現在也無法確定某些疑問,只能先把疑問埋在心裡。
我對老叫花子道:“先專心克叔女兒的事吧,能救一條命,先是一條命。”